她來,隻是想安慰蕭景,可顧以在,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機會,而方芳……自己卑微的在她麵前做了這麼久的狗,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她不但一腳踢開了自己,還對曾經要對付的顧以,這番作態。
簡寧感受到了侮辱,感受到了憤怒,卻無可奈何,她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她不敢,也沒有能力去報複方芳,報複蕭景,隻能對顧以,用下三濫的手段讓她不得安寧,企圖從裏麵,找回一絲絲尊嚴跟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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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走進靈堂,並沒有去給蕭乾坤上香,她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她沒有以德報怨的心思,對於蕭乾坤的死,她最終,隻能讓自己不去爽快的大笑,隻講他當做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蕭明珠本來想跟顧以說點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她看著顧以上了樓,轉頭看著蕭乾坤的遺像,嘲諷的笑了一聲。
顧以到書房的時候,聽見了裏麵韓城溫寧對蕭景的安慰,隻是蕭景一直都沒有說話。
韓城先發現了顧以站在門口,他扯了扯溫寧的袖子之後,兩人就跟蕭景告了別,一起轉身往書房門口走了過來。
韓城還算客氣,跟顧以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溫寧,卻像是沒看見顧以一樣,三人擦肩而過,顧以走進了書房,韓城跟溫寧下了樓,韓城不想見到蕭明珠,拿著煙盒示意溫寧,兩人轉了個彎,去了外麵的花園。
韓城點了支煙,才開口問,“昨晚你見到安晚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溫寧的臉僵了一瞬,隨即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見到了,不過,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怎麼了?”韓城有些不解的關切問道。
溫寧轉眼看著蕭乾坤的靈堂,冷漠又自嘲的說,“沒什麼,就覺得是我傻逼,也覺得這是報應,總之,我死了以後,可能連蕭乾坤都不如,蕭乾坤最少還有個人給他燒紙守靈,而我的孩子……剛出生就被安晚給賣了,是死是活,現在都不知道……”
韓城一個手抖,煙掉在了地上……
書房裏。
顧以走進去之後,關上了門,蕭景坐在靠窗位置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已經很舊的棒球,眼神看著窗外,像是一尊雕像。
顧以緩緩的走過去,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個書房裏,她的記憶,也很多,雖然大多數都是不美好的。
比如最開始到蕭家之後,被蕭乾坤叫到這裏來訓斥,比如被蕭乾坤威脅……
可她知道,對於蕭景來說,這個書房,同樣有著很多回憶,不似她的這般黑白無色,而是有著人生五味的色彩的。
“他從小對我就很苛刻,那個時候,我跟韓城他們玩棒球,卻打的不好,不但輸了,還被棒球給砸斷了鼻梁骨,那個時候還很小,也就五六歲,他沒安慰我,還把我罰在書房跪了一晚上,他說,既然一開始就知道做不好的事,要麼就放棄,要麼就練習到做的好了之後,再在人前展示,不要丟臉……”
顧以走到蕭景麵前,靜靜的看著他。
“可我隻是一個孩子,我懂什麼,我對他怒氣橫生,用不吃飯跟沉默來反抗他,可越是這樣,他越生氣,請了個專業的棒球教練回來,一天除了睡覺吃飯,就讓我練棒球,打的我不想打了為止,你說,他就是這麼專橫又不講道理,可卻又教會了我這麼多東西……”
顧以伸手,將蕭景抱到了懷裏,他坐在沙發上,顧以站著,蕭景的臉,深深的埋到了顧以的小腹上。
顧以依舊什麼都沒說,可很快,她就感受到,蕭景的眼淚,浸透了她的衣衫,帶著涼意的落到了她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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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
想想快放學的時候,想念蕭景了,想給他打個電話,想問蕭景能不能來接自己去他那裏住一晚,卻看到了新聞,他能看懂的字還有限,可認識的字,東拚西湊的,也能理解了上麵的意思。
他跟綿綿說,“那個老頭我見過,特別可怕,他死了,以後我就見不到他了吧?”
綿綿好奇的問,“那你不難過嗎?他是你的太爺爺哦。”
小家夥哼哼道,“我可是聽說了,他對顧以一點都不好,所以我不喜歡他,也不難過。”
綿綿有點不懂這裏麵有什麼關係,隻是歪著腦袋看著想想,小家夥說完這話沒一會,又愁眉苦臉了起來,“哎,他都死了,那顧以什麼時候才能嫁給蕭景啊,顧以都已經有小寶寶了,我要是不抓緊讓顧以更喜歡我,我以後要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