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回神,低頭看了一眼兩人握著的手,還有那枚別致卻漂亮的鑽戒,忽然抬眼問,“你怎麼知道她今天一定會舉報我?”
蕭景露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示意顧以靠近點,等顧以湊近,他才神秘兮兮的說,“因為我是蕭半仙。”
顧以:……
蕭景笑了,捏了捏她的手道,“不逗你了,她舉報總要有人幫她才行,可你老公,才是臨城最大的財神爺,誰敢得財神爺是不是?”
“……你不如說你是蕭半仙還好。”顧以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蕭景湊近了些,還想說點什麼,煞風景的小家夥卻忽然在沙發後麵冒出來,一張嚴肅的小臉冷聲道,“你們兩個又不是在房間,還有沒有點大人的樣子了?”
顧以一把推開蕭景,蹭的一下站起了身,滿臉通紅的看著想想。
想想哼了一聲,抱著手轉身道,“快點,吃飯了,膩膩歪歪,惡心死了。”
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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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顧以跟蕭景婚事的喜訊,登上了臨城的第一熱搜。
兩人的婚禮,將在一個月後舉行,臨城的無數名媛,再得知這個消息後,心碎成河,可知道兩人如何走來的人,卻隻是淺笑的放下報紙,在心底祝福他們。
韓家
韓城從房間裏提著行李箱下了樓,客廳裏,許久不抽煙的韓父手中的煙,今天卻沒斷過。
韓母看著韓城走過來,想站起身再說什麼,也被他手中那個大大的行李箱,給把話全部堵了回去。
韓城走到客廳,三人都沉默著,最後,韓城笑了起來,如同以前一樣的,沒心沒肺。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一句話,韓母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站起身,不遠的距離幾乎是用跑的,她緊緊拉著韓城的手,話語哽咽,“你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為什麼要去什麼偏院山區做義工?你這不是往爸媽的心上插刀子嗎!”
韓城心中酸澀,強忍著鼻酸笑著道,“媽,你們以前不也做過義工嗎?讓我也是體驗一下吧,要是吃不了苦,我保證馬上回來。”
“什麼體驗,你就是得知那個女人在黔西南山區的消息!你是要去找她!她就這麼讓你忘不掉嗎?她就這麼重要嗎?”韓母崩潰的拆穿了韓城的謊言。
韓城沒有反駁,千言萬語,能說出口的,卻隻有一句蒼白無力的。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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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顧以從家裏出來,是餘潔來接的,可兩人卻沒有去公司。
餘潔開著車,一直朝著郊區的女子監獄的方向駛去,速度飛快。
一路上,顧以的目光一直放在窗外,她接到監獄電話說,葉雙雙不斷自殘逼迫,一定要見她的時候,心裏是滿是快意的答應的,她想,她要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去看葉雙雙,讓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傷不到她。
可隨著越來越近的路程,這樣幼稚的想法,卻漸漸被不知道見她幹嘛的思緒所代替。
從以前到現在,她受了那麼多苦,都是拜葉家的兩姐妹所賜,她打心底不想葉雙雙有好下場。
可如今,她沒好下場了,又能怎麼樣呢?那些傷害依舊存在,她失去的親人,也永遠回不來了。
…………
監獄的探監室前,葉雙雙走出的時候,表情是得意的。
顧以還是拿自己沒辦法,還不是得來見她,光是這樣,她就已經贏了。
葉雙雙嘴角翹的高高的,即使頭上手腕上都纏著自殘弄出來的傷口,她的表情,依舊是笑著的,許是怕她再自殘,她手上腳上的鐐銬,都十分沉重,就這麼一步步挪到了顧以的麵前。
麵對顧以,許嫣然依舊高高抬著下巴,冷冷的睨視她,仿佛就如當年她剛跟季列晨從國外回來,看不起顧以的眼神一樣。
顧以並不在意她是什麼表情,目光疏離而冷淡的等著她坐下。
葉雙雙笑著,“你來了?”
“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快點說。”顧以淡淡的說道。
葉雙雙笑的輕鬆,轉眼看著會麵室唯一的小窗戶悠然道,“急什麼,會麵的時間還久呢,我們姐妹都多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這樣的葉雙雙,讓顧以本在來的路上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緒,不由得起伏了起來。
她在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之後,憑什麼還能如此的心安理得?
監獄像不是懲罰,反而是她的安樂窩,這讓顧以從心底裏惡心。
顧以失笑,眼中卻沒有笑意的問,“聊天?你這樣的身份,跟我聊天?哦不,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現在不是個囚犯,你能跟我聊什麼?我懂得,你會嗎?你沒資格跟我聊天,姐妹?你什麼出生,還要我來說嗎?山雞插上彩羽,也不是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