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心腸?這就是和自己相處這麼多年的愛人所說的話?

許諾言看著何冠森臉上的神情,仿佛自己隻是一張用過了的麵膜一樣。

但是在現在這般情況下,隻有離開何冠森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才能冷靜下來。

“行……”

許諾言打開車窗,深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讓她的大腦冷靜下來,自己隻有一個腎,是不可能如何冠森的願的。

“那行,離婚吧,我會讓律師……”

“律師?”

何冠森又恢複到了那個刻薄的語調。

“你是要和我算個清楚?”

每當何冠森拿出這種語氣的時候,長期的陰影再次湧上了心頭。

許諾言不敢抬起頭來,隻好壓低了自己的嗓音道:“這些年……”

“你要和我說這些年?好,那我便同你好好算算。”

“這些年你吃我的,穿我的,身上用的化妝品,手上拿的包包,還有腳上的華農天奴和周仰傑,哪一件不是我的?”

說起這些,一向對她冷眼相加的何冠森終於臉上有了更多的表情變化。

雖然他把控著方向盤,但是嘴邊的惡毒話語,卻是一刻不停。

似乎隻要從許家衰落的那一刻起,許諾言就已經成為了他的累贅,一個隻知道消耗金錢的累贅。

但是眼前的這個咆哮的男子可曾記得,他當初在追求自己的時候,第一塊勞力士是誰送的。

當初在第一次參加許家下屬企業的商業會議的時候,身上的那第一套手工西服,是誰挑的?

但這些,似乎都全然不記得了。

許諾言知道自己再怎麼傷心,都是定局。

她索性扭過頭去,看著車窗外麵無邊的夜色。

何冠森終於停住了自己的言語,他好似認識到了,自己說再多也都是徒勞。

他瞥了看向窗外的許諾言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腎和離婚,如果不想要明天的報紙頭條上都登了你的名字,就好好想想……”

“啊……”

一陣急刹車,讓許諾言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

“記住,你隻有一晚上的功夫,我明天就要見到答案!”

離開何冠森的卡宴前,沒有收到任何一個晚安,也沒有收到任何一個離別前的擁抱,有的隻是這一句冰冷的話語。

許諾言跌跌撞撞地走進了這破敗的小區,這是市紡織廠的家屬樓,也是她和何冠森的感情直轉而下後,她得到的“家”。

每當宴會的需要,何冠森才會將她這個所謂的結發妻子帶出來,然後不等宴會結束,何冠森又會將她急匆匆地給塞回這不過五十平米的房子裏麵。

正如何冠森所言,隻有這裏才能配的上她當初的驕傲。

嗬?當初的驕傲?

現在還剩下什麼?

除了頭上頂著的一個何冠森夫人的頭銜,實際上呢?所有的光鮮和好處,都被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給染指。

隻是沒想到,今天的何冠森,居然想要的是自己的命。

來救許諾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