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談何容易。
蔣霞和裴心婷母女似乎把一切都算好了,沒有監控,沒有人證,裴心婷一口咬定她是去跟蘇心棠道歉的,就連屋內地板上蘇心棠留下的血跡都被火速清洗的一幹二淨。
甚至,在場的保安還說,裴心婷還一直在呼救,積極救援.......
江雲城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
窗外陽光靜好。
卻溫暖不了他的心。
因為孩子的失去,蘇心棠的情緒很不穩定,經常需要靠鎮定劑來維持。
顧瀟幹脆住在了醫院裏陪她。
晚上,他戴上了麵具,走進了蘇心棠的病房。
夜涼如水,蘇心棠呼吸清淺,側躺在病床上。
她本就不胖,此時更是消瘦了許多,被子蓋在身上竟然沒有比床麵高出多少。
他在病床邊的陪護椅上坐下,握著她的手,緊緊。
睡夢中,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蘇心棠的睫毛抖了抖,迷蒙的睜開,“......Mask?”
“是我,”他坐上了床邊,終於將蘇心棠整個人都擁入懷中,“抱歉,我來晚了。”
蘇心棠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獸,隻有把自己埋在他懷裏,才覺得安心一些,“Mask,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江雲城的心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大手抓起,蹂躪,“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
“Mask,我們的孩子不能白死,我要替我們的孩子報仇!”蘇心棠渾身都在顫抖,拽著他腰間衣服的手指節泛白,“我要江雲城給我舅舅和我的孩子陪葬!”
江雲城不知該怎麼接話,隻能抱緊她,更緊一點,“報仇的事情交給我,你好好養好身體,嗯?”
“江雲城畢竟是你的弟弟......你下得了手嗎?”
江雲城語氣淡漠,“你想要江雲城怎麼樣?”
“我要他跪在孩子的靈位前懺悔!”
他輕輕的說:“好。”
“我要他牢底坐穿!”
“好。”
“我要他殺人償命!”
空氣凝固。
他遲疑。
然後點頭,“好。”
他抱緊了懷裏的女人,用盡渾身的力氣:“隻要你是希望的,我都會替你辦到。”
蘇心棠終於安靜下來,江雲城胸前的襯衫卻已經濕了一片。
“下雨了,”蘇心棠看向窗外。
“嗯。”
蘇心棠扯了扯嘴角,她覺得天上的雨都是她的眼淚。
“Mask.......”
“嗯,我在。”
“還是不要了,”她哽咽,“我不想你也搭進去。”
這就是他的女人,盡管心裏有再多的委屈和憤懣,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的安全。
江雲城心中湧動著一股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