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年會的人不是蘇心棠,是江雲城之前留下來的人。
年會有每年的慣例,雖然今年江雲城不在,這按照以前的慣例舉辦就好,再加上辦事的人之前跟著江雲城也學了不少,年會辦的還不錯。
隻是今年,江雲城不在,便多了不少來打探消息的人,很多與江氏並沒有往來的人,也都過來了。
蘇心棠來的時候,便看見宴會廳裏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幾個董事混在人群裏,如魚得水,言笑晏晏,不知道在說什麼,倒是挺開心的模樣。
蘇心棠眉頭微微皺了皺,屋裏暖氣足,她便將外套脫下,隻穿了一件禮服,坐在軟墊上,也不起身,但是有人過來的時候,她都會很和氣的打招呼。
江雲城夫人的這個頭銜,很引人注目,蘇心棠不過坐了一會兒,就有不下三波人前來打探虛實,都被蘇心棠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
這些人碰了個軟釘子,便拂袖而去,好像還挺生氣。
蘇心棠也懶得管,坐了一會兒,就起身了,準備上台致辭。
致辭的文稿已經早就準備好了,蘇心棠從前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話的經驗,現在不由得也有幾分緊張。
上台之前,她深吸了口氣,拿著文稿,笑盈盈地上了台。
她今天穿著的是一件蓬鬆的紗裙,小裙子不算是華麗,也不袒露,隻露出細細的手臂,但是隆起的小腹卻很好的遮掩了。
她又給自己上了淡妝,更是顯得膚若凝脂,眉目如畫,帶著尋常人難有的恬靜,讓人目光忍不住就追隨著去了。
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蘇心棠的內心早就已經無比強大,被這麼多眼睛一起盯著,她麵上的笑容依舊得體,眼神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便開口說道:“很榮幸,今天由我來代替我的丈夫進行致辭。”
文稿上無非就是對過去的一年進行總結,對未來的一年進行期望的句子,蘇心棠聲音柔婉,不急不緩地將這些話都說完。
本來還有些嘈雜的人群似乎都被她的淡然給感染了,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蘇心棠也鬆了口氣,在文稿快要念完了的時候,人群裏忽然響起一句嘲諷。
“江氏這樣大的一個公司,憑什麼讓一個沒什麼貢獻的女人來致辭啊。”
男人的聲音懶洋洋的,蘇心棠抬眼看去,卻看見的是一個男人。
說男人還有些不準確,看起來是大約一二十歲的男孩子,臉上還帶著稚嫩,也根本沒把蘇心棠放在心上,懶洋洋地說出這話,沒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蘇心棠不認識這個男孩,但是也能察覺出他對自己的惡意。
她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惹過這人才對。
旁邊的人根本沒有為蘇心棠說話的意思,他們巴不得好好看看熱鬧。
被人當場落了麵子,蘇心棠麵上笑意依舊不變,她微微眯了眯眸子,說道:“那您覺得,誰有這個資格?”
說話的人,正是周家的小公子,周禮悟。
他之前被蘇心豪打傷,養傷養了好一陣子,現在剛好,就迫不及待的出來看熱鬧來了。
周禮悟也實在是算不上是個聰明人,不然今天也不會被人當成了槍來用了。他沒發覺自己說話的時候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反而沾沾自喜,覺得大家這是怕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