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姐姐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林筱柔的聲音如她所說的話,沒有一絲的怪責,隻有對林筱楊的諒解。
“姐姐……”林筱楊向林筱柔撲過去,想要向以前一樣,在林筱柔的懷中撒嬌,但卻撲了個空,環起的雙手在空氣中穿過,林筱楊愣了一愣,才發現根本沒有林筱柔的身影,醫院的天台,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一切都是幻覺。
“姐姐,姐姐……”林筱楊才想起林筱柔此時正在急救,呢喃著姐姐的稱呼,林筱楊趕緊向著林筱柔的病房衝了過去。拐過拐角,見那些醫生滿頭的大汗,已經從病房中出來了。“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的一句話,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不…不會……不要……”林筱楊尖叫著,捉著自己的頭跌坐在地上,她還沒有得到林筱柔的原諒,為什麼不給她一個機會,要讓她後悔都來不及。“不要,姐姐,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姐姐……”林筱楊在地上縱聲哭泣。
龐膺徽已然發不出任何的怒氣了,此時的他隻能靠著鑲嵌著玻璃窗的牆的支撐,才不多跌坐在地上,但是,支撐他的手,也已經是最後力氣的極限了,終究還是拚命喘著粗氣,坐在了地上,剛換過的衣服,重新被灰塵覆蓋。
歐陽俊碸還是坐在椅子上,臉上並沒有悲痛的表情。那是因為他的心已經隨著林筱柔而去了,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又怎麼會有傷心和高興的表情。歐陽俊碸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似乎也已經隨著林筱柔而消逝了。
“不過病人已經醒了過來,你們可以去見她!”的最後一麵。醫生輕輕歎了口氣,他們這種職業,已經見慣了死亡,但此時看著這三人的樣子,也不免有些傷感,這是個怎麼樣的病人呢,別人對她的傷感,都是能夠傳染的。
醫生的話,讓在場的三人,總算恢複了一點精神和力氣。龐膺徽跟林筱楊都用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向著林筱柔的病房走去。歐陽俊碸愣了一愣,然後迅速站起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跑去,直到離開了這家醫院。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林筱楊比龐膺徽更快跑到林筱柔的床邊,跪倒在林筱柔的窗前,拉著林筱柔幾乎冰點的手,不住地道歉,熱淚顆顆掉落在林筱柔的手上,讓林筱柔感受到那溫熱,緩緩張開了眼睛。
“筱楊……”林筱柔無力地轉過頭,看著林筱楊的淚水,嘴角掛起了一抹蒼白而無力的笑。林筱楊看著林筱柔熟悉的笑容,眼淚更是無法抑製,也不想阻止。這一刻,林筱柔知道以前那個乖巧的林筱楊回來了,不再是陌生的一個人。
“姐姐,你不要死,你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隻有你是真正疼我的,求求你!”林筱楊哀求著,她怎麼能夠把林筱柔害成這樣,這個她唯一的姐姐。
“傻……丫頭……”林筱柔無力地開口,每說一個字,都是在消耗她最後的體力,“一定……要開開……心心活……下去……”毫無血色的唇,發出如蚊子般大的聲音,卻好像一把把垂墜,讓林筱楊的心被狠狠敲碎。林筱楊哭泣著,心中的疼痛已經讓她說不出話,隻能用力地點著頭,告訴林筱柔,她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