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人呢？”
“死了。”莫易海一字字說，“自殺。”
心驟然一緊。
明明不該再問下去，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為什麼？”
“她懷了我的孩子，本來我們已經決定畢業就結婚的。可是畢業前那天晚上，我被家裏突然喊了回去，而她被一個畜生強暴，孩子也沒了。”莫易海說著，眼裏出現一抹強烈的恨意，“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她說她對不起我，當著我的麵從七樓跳了下去。”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活潑，善良，甚至連我父母都很滿意她，同意我娶她。那個畜生是個富二代，追了她很久，最後因愛生恨，趁我不在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莫易海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的位置，“所以我讓他償命，囚禁了他的靈魂折磨他。因為這件事，我差點被陰差抓走問罪。”
“後來呢？”
“後來，爺爺替我求情，用他的壽命把我換了回來。”莫易海看向我，“因為我，原本他還能活幾十年，因為我，迅速衰老，你見到爺爺的時候，已經離那件事情過去了幾年。他雖然有一身修為，卻算準了自己活不過幾年了，所以一直托我找到你。再後來的事情，子彥應該和你說過吧”
“我，我不記得了。”聽到莫易海這麼說，我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我不記得了”
我已經記不得爺爺的樣子，可是我卻感覺到心痛，那種鋪天蓋地的愧疚快要將我淹沒。
“爺爺不會怪你的。”莫易海拍拍我的肩膀，“過年的時候，你跟我去祭拜爺爺吧。”
我點點頭：“那你呢，那個女孩”
“大概，我會等她吧。”莫易海笑了，“當初娶小熙，隻是權宜之計，事實上我知道那場婚禮不可能完成。作為渡魂人，我的生命還很長，我也許會等到她，也許不會。”
我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在看見莫易海的眼角的淚水之後，我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堯兒突然跑了過來：“海舅舅，你怎麼哭了？”
莫易海重新把眼鏡戴上，眨眨眼將眼淚隱去：“堯兒看錯了，舅舅是男人，怎麼會哭呢？”
“咦，是嗎？”堯兒半歪著頭看著他。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莫易海那麼疼堯兒，隻要堯兒開口都會答應他。愛屋及烏或許是首要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他心愛的女人和他那個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吧？
眼睛莫名酸澀，我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什麼，站了起來：“我去找阿彥。”
莫易海看了看我，微微笑著點頭。
正好這個時候，慕子彥也從林天宇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我急忙上前拉著他：“阿彥。”
“嗯？”慕子彥看著我，亮亮的手摸著我的眼角，“怎麼了？”
我把莫易海的事情跟慕子彥說了，末了，問他：“有沒有辦法查看一個人投胎的痕跡？”
慕子彥手停在我的臉上：“因為他？”
“我想幫海哥。”我有些難過，“爺爺為了他，不惜自損壽命，他肯定也希望海哥能夠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孤獨終老。而且，海哥對我是真好。我在想，你既然能夠找到我，那麼會不會有特殊的方法能夠找到重新投胎之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