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掏出手機來給安瑾年打電話,想詢問她幾點到濱城火車站,他好開車去接她。

然而,手機響了將近一分鍾都沒人接,他微微皺了下眉,想著可能是安瑾年坐的臥鋪,這會兒睡著了或者上洗手間去了。

他並沒有想太多,一個人在家裏,連廚房都懶得進,正欲下樓去吃飯,門口突然傳來推門的聲響。

易雲深回頭,看到安瑾年正從門外走進來,而她的手裏提著個兩個塑料袋,透過袋子可以看到是蔬菜。

“瑾年,你不是去梅城了嗎?”

易雲深詫異的看向她:“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媽在病房裏有點狀況,然後坐的一早的車回來的。”

安瑾年看著他道:“我買了點食材,這就去做飯,你等會兒,應該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

“食材放冰箱吧,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易雲深過來從她手裏接過食材,轉身走向廚房。

“現在也還不到七點呢。”

安瑾年看了看時間道:“其實時間不算晚,開車出去也要時間呢,在家裏做飯菜是一樣的。”

“做菜辛苦,我又幫不上什麼忙。”易雲深從廚房走出來對正要換鞋的她說:“別換鞋了,走吧,現在帶你出去吃飯。”

“我真不想出去。”安瑾年抬頭望著易雲深道:“我今天好累,隻想呆在家裏,哪裏也不想去。”

易雲深聽她這樣說,這才發現她一臉的疲憊,好似走了很長的路一般。,

於是,他又心疼的說:“好,那就哪裏都不去,你也別做飯了,我打電話給餐館,讓人送飯過來。”

“好。”這一次,安瑾年非陳順的同意了,她倒也沒有逞強的非要去廚房給自己做飯菜。

易雲深快速的打電話給附近的酒店,定好餐後過來,發現安瑾年坐在沙發上也是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今天去梅大見到教授不開心?”易雲深在她身邊坐下來關心的問。

“不是。”安瑾年搖頭,淡淡的道:“是我母親,她的病情有些不太樂觀,醫生說是抑鬱症。”

“抑鬱症是一種常見的病。”

易雲深對安瑾年說:“其實這不是多大的病,外國人很多都有,你把抑鬱症看成感冒就行了。”

“是嗎?”安瑾年抬眸看向易雲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抑鬱症不是精神科醫生在負責麼?而精神科醫生看的不都是精神病麼?

“是的。”易雲深看著她說:“抑鬱症原本就不是什麼大病,也遠沒有人們所說的那麼可怕,隻要我們多關心她,然後她逐漸的就會走出抑鬱症的。”

“哦,好吧。”

安瑾年長長的歎息了聲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顧遠程去找我媽是因為什麼,而我媽也不說,她估計就是因為把這些個事情憋在心裏,然後憋出抑鬱症來了。”

“抑鬱症不能急,要慢慢來,”

易雲深握住安瑾年的手說:“相信自己,相信媽,她肯定能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