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一指著右邊的路說:“生死由命成敗在天,假使救不到諾諾,可是這麼多年的苦難換來的短暫幸福,我也無怨,但,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你一定要逃,我和諾諾都不希望牽連到更多無辜的人,金樽,你明白麼?”
金樽看著沈君一抿唇久久不語。
那是他和貓貓的世界,那一次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以前不管怎麼樣,即使拚盡一切頭破血流擠進去的世界,卻發現那個世界根本容不下自己,他的存在是種多餘,雖然這個事實他早已明了,可是,現在聽起來心口卻還是那麼那麼的疼,像是心中有一塊很重要的地方被人拿走了,那一種空虛那一種無力感,幾乎要人命。
他頭也不回的朝著沈君一指的那條路走去,卷起了一重灰塵攜帶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還有他對夏子諾的心思,一切化塵歸土。
沈君一跟上金樽的腳步,走到半路進入到一個鍾乳石溶洞金樽就站住了腳步,沈君一也不約而同非得停了下來。
兩個人默契的背靠著背,這裏比別的地方要更冷,而且還有蓬勃的殺氣,對於這兩個浴血多年的人來說,殺氣是他們最為敏感的東西。
果不其然,從幾根鍾乳石的背後就出現了數十名冰人。
沈君一和金樽的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他們兩個人才能製服一個冰人,可這裏卻有十個,看來阿豹是下足了血本,要他們無歸啊!
山頂阿豹在房間裏聽著冰人彙報的情況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憑借著沈君一的聰明和金樽的力量,阿豹就知道他們一定會知道自己把人藏在這裏,所以才故布疑陣,到後來他們找到上山的路也是阿豹一手策劃的,阿豹冷笑,既然來了那就幹脆別走好了,這牯流島可多得是地方埋葬他們,包括哪些山洞裏能讓生人死,肉白骨的動物的腹中,也是他們的最終歸宿。
陳曼婷站在一邊腳下躊躇,她是恨沈君一,可是,這一刻,聽到的消息,卻讓她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
心痛什麼呢?他死了,不正是如了她的願麼?她不是一直都計劃著奪走他的生命麼?怎麼會心痛呢,對的,她不心痛,一點都不。
陳曼婷恍恍惚惚的走出門,阿豹看著她一杯烈酒灌入喉嚨,待陳曼婷走後阿豹轉身走到床前,手握住床頭櫃的那隻台燈,忽的往左邊一轉,書架後麵便出現了一條暗道。
這條暗道原本是肖坤留給自己最後的後路,肖坤想萬一有一天被人攻山,他也要留條後路給自己,於是便有了這條暗道,知道這條暗道的人,全都被肖坤丟進了山洞裏喂了這牯流島的生物們。
暗道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往下山的,另一條是牢房,也就是關押夏子諾的地方。
阿豹本想去另外一邊,卻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地牢,待發現時想要走回去,卻看見了陳曼婷的身影,然後又停了下來,他倒是想要看看陳曼婷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陳曼婷走到‘冰哥哥’麵前,冷冷道:“把鑰匙給我!”
‘冰哥哥’很給不麵子的低著頭:“你是誰?”
陳曼婷愣了一下,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個看上去不大的少年,竟然頂撞自己,在黑鷹幫這種事情都少有,因為他們都知道她陳曼婷跟阿豹的關係,而現在,陳曼婷卻在這裏吃了癟。
夏子諾看著這一幕笑了,她努力了一天‘冰哥哥’都不理睬她,陳曼婷就更不用說了。
陳曼婷一個冷眼掃過去,剛好看見夏子諾在偷笑,臉上的麵子又掛不住了,她不想在夏子諾麵前丟臉。
伸出一隻手直接討到了‘冰哥哥’麵前:“你管得著麼?快點!”又是命令的語氣。
‘冰哥哥’斜睨了她一眼,然後又冷冷的帶著一分遺憾的語氣說:“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間,我沒飯給你吃!”
陳曼婷眼角抽了抽,她像是跟他要飯的嗎?這男人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啊!
夏子諾看著這河蟹的一幕終於笑噴了,陳曼婷居然被認為是要飯的,冰哥哥真是太有喜感了,哈哈哈。
“誰跟你要飯了,我要鑰匙!”陳曼婷幾乎青筋暴跳,想要衝上來撲到冰哥哥狠狠的咬幾口。
‘冰哥哥’再次斜眸:“鑰匙沒有!”
夏子諾灰常河蟹的想到了一句經典台詞,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冰哥哥這是,鑰匙沒有,要命一條!
冰哥哥你真是太有愛了。
夏子諾樂的看陳曼婷吃癟的樣子,幾番之下陳曼婷的麵子終於掛不住,收回手,算了,不要鑰匙也罷。
這些冰人都是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要是毀了,阿豹還不得氣的殺了她,她可不能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陳曼婷走到牢房門前媚笑著,一手撫摸著自己另一隻手說:“夏子諾,我真替你悲哀!沈君一都要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轟的一聲,像是一聲驚雷在夏子諾耳邊炸響。
陳曼婷說什麼?君一怎麼了?
“你們把君一怎麼了?”夏子諾猛的撲上前去,卻礙於牢房們的阻礙,她隻能這樣看著陳曼婷,即便心裏是恨不能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