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冥冥,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
陳玄跪在陳家祠堂中,誠心叩問。
多天的休養和父親不計代價的治療,他的傷已經漸漸好了。
雖然丹田沒有修複,可身體基本恢複。
這是他在祠堂叩問的第三天,不知為何,他莫名的感到一股召喚,尤其是看到那把陳家老祖留下的戰刀。
戰刀古樸蒼涼,已經擺放在祠堂三千年之久。
它是老祖曾經披荊斬棘的利器,也是陳家三千年來的榮耀。
鬼使神差的,陳玄握住了刀柄。
他感到一股無窮的戰意,莽荒遼遠。
他想舉刀亂舞,雖然這樣觸犯家規,褻瀆先祖。
“算了,被發現估計要挨罵。”陳玄終究是沒動。
先祖之器,是陳家至高的象征,他怎麼敢隨意亂舞?
正在這時,清晨掃地小廝的議論聲傳來。
“這個陳玄,也太不知死了,他雖然是天才,可終究是小地方的人,怎麼跟人家皇城大家族的比?”
“是啊!這就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現在好了,宋家小姐沒娶上,自己丹田也廢了。”
“不僅如此,城主府還天天追討茯苓丹,弄得整個家族焦頭爛額。”
當日陳玄去宋家提親所帶的茯苓丹,並非真正屬於陳家的,而是烏山城城主的。
本來按照之前的約定,這茯苓丹是城主府給兩家的彩頭,為的是給宋家當嫁妝,提一提宋家的名聲。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出了那樣的事,茯苓丹一去不回。
攀上了皇城這根梧桐枝,宋家也是野/雞變鳳凰,搖身一變從一個三流家族變成了連城主府都忌憚的豪門,最後隻能將茯苓丹的賬算在陳家陳玄的頭上了。
最近幾日,城主府已經三番五次派人來討要丹藥,而這也成了很多陳家子弟埋怨憎恨陳玄的最主要的原因。
聽聞著幾人的議論,陳玄微微皺眉,憂從中來。
小廝們的話雖然刻薄,但卻也是實情。他確實廢了,陳家也確實因為他,焦頭爛額,疲於應付。
而他,卻一點辦法和頭緒都沒有。
“去你娘的!”他突然罵了一聲,拽起戰刀,一刀劈下。
心中也是煩悶,索性不管不顧,舞刀解悶。
他本是天才子弟,刀法精深。雖然丹田壞了,可一身熟練的陳家刀卻一點沒忘。
隻見大堂之上,刀影閃爍,寒芒陣陣,有著一股令人心寒的淩厲。
而陳玄眉宇之間,更是昂然不屈,似乎有著無窮的戰意。
他仿佛不再是丹田破碎的可悲少年,而是橫行天下,自卑微崛起,一手創辦陳家的天才老祖。
可,他終究不是。
重傷初愈,就這麼瘋狂的練刀,直接令他疲憊過度,一口黑血嘔出。
剛巧不巧,鮮血落在戰刀之上。
戰刀發出一抹人眼難以察覺的光芒。
陳玄半跪在地上,倔強的眼神中,有著一抹不甘。
他咬咬牙,戰刀一橫,準備再次舞刀練習。
可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令他難以堅持。
終於,他還是無奈的放下了刀。
可,當放下刀的一刹那,突然一股光芒自戰刀之中爆射而出,直接竄入陳玄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