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玄和玄帝君都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漸行漸遠了。
“相信我，我不會比你更好受。”玄帝君說道，“你就是我，也也是你，那些你感受到的悲傷，我一點也不會比你少。”
“然後呢？”陳玄咬牙切齒，他知道不怪玄帝君，可是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來隻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玄帝君平靜，語氣中卻是隱藏著大悲痛。
陳玄：“什麼重蹈覆轍，我聽不懂。你滾開，我要離開了。”
“我沒有攔你。”玄帝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可以走，不必聽。”
陳玄此刻，殺氣已經充盈了全身，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怪物，渾身都是殺氣。
即便是陳玄克製，可是這一份克製，終究不是真正的克製得了的。
情到深處，憤怒到極致，這種情緒，怎麼可能克製得了。
陳玄克製不住，任何生靈都克製不住。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陳玄爆粗口，實在是不想再和玄帝君磨時間。
玄帝君神色如常，仿佛沒有聽到陳玄這些粗鄙之語。
“我說過，我就是你，曾經的我，性格自然也是和你一樣，修行隻是為了守護。大部分時間，中正平和。”
陳玄不解，可是玄帝君這句話，他卻是不得不認同。
“那又如何？”陳玄問，“你到底最想要告訴我什麼，那就趕緊說。”
玄帝君平靜，不去管此刻陳玄的暴躁。
“我倆這性格，除非遭逢大變，否則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現變化。而一旦出現大變，則是可能性情大變，變成另外一個人，比如說，我，或者說，現在的你。”
陳玄又待打斷，卻被玄帝君製止。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完。”玄帝君平靜地說，“當初的我，在自身境界也有一定提升後，心態也是越加平和。可是也卻是沒料到，突逢大變，等我回去，所有熟悉的人，全部都沒了。”
“那一刻，我隻剩下了……殺殺殺殺殺殺殺。我悟透了《霸血殺神經》中的殺字，手執天鳳戰刀，斬殺一切，從創生界殺到玄天大陸，又殺回諸天萬界，殺得血流成河，殺得諸天血色。”
玄帝君說著平靜，可是在這裏的幾人，姬瑤，秦時明等人，卻是都感受到了屍山血海。
這一刻，玄帝君在眾人的眼裏，恐怖到了極致。一個瘋狂的殺戮者，其實並不是那麼恐怖。最恐怖的，是如同玄帝君這樣的冷靜到極致的殺戮者。
陳玄也沉默下來，他是那種很難起殺心的人，可以看到他最恨的燕山西，陳玄都忍不住想要留手。
這就是陳玄。有時候甚至可以評價他為，宅心仁厚。
“我這樣一路殺進諸天萬界，殺進強者存在中，諸天萬界都知我玄天主宰之名，直到那一日，我揮刀向一名敵人，而敵人的女兒，擋下了那一刀的刹那。”
“那個敵人的女兒，叫姬瑤，她就那樣，隕落在我的刀下。”
玄帝君說得平靜，可是內心的歇斯底裏卻是讓所有人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