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
林清站在遠處向我揮手,雨簾中的她看起來並不是太狼狽,她一路的小跑到我的麵前,興致高昂的很。
她說,柳笛,好久不見!
我淡笑說,好久不見。然後不知覺的將目光鎖定在韓棟的身上。
韓棟卻很狼狽的撐著傘,小心不讓雨淋到林清,而他自己卻已然濕透。
林清的性格是迷糊的小公主,刁蠻又任性,韓棟跟林清在一起,他總是最狼狽的那一個。
韓棟尷尬的衝我笑了笑,我淡淡的回應。林清沒有發現我的異常,仍是興致高昂的說要去玩。
她說,柳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怎麼能因為一場雨就回去呢?嗯對不對,嗯?柳笛,你會跟我們一起玩的,是不是?嗯?
林清十分喜歡韓劇,喜歡到將自己的語言定義到韓國人說話的腔調。我聽到她的語氣總是很難受,韓棟卻隻是小心的陪著,不敢讓她受一點委屈了。
韓棟與林清是那樣的相愛,而我,終究不過是一個沒姓名的路人甲。
到達落地咖啡廳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全不多都濕透了,韓棟細心的為我們點了熱的咖啡,我沒有異議的默認了,林清卻不幹,她要吃冰。
每每到這個時候,韓棟是會勸她的,卻總是勸不住,韓棟便會求我幫忙,因為林清很是聽我的話。有時回想起來,倒有些奇怪,為什麼吳漢蠻又任性的大小姐會肯聽我的話。我很是費解。
林清是個驕傲的公主,美麗也聰慧,隻是任性,刁蠻。
嗬,王子與公主的童話啊,本來就沒有醜小鴨呀。那我這隻還未變成天鵝的鴨子為什麼不祝福呢,祝福他們美滿幸福啊。
隻是,為什麼心會痛呢?
本來嘛,在三個人的愛情,公主、王子與鴨子的感情糾葛裏,我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退開了嘛。
沒有剪不斷、理還亂。沒有生死契約,沒有哭笑悲苦。
正如,我與他沒有開始,不可能開始,也不會開始。
端起咖啡,淺嚐了一口,濃鬱的苦澀在舌尖上纏綿,那味道倒是戀人一般的曖昧。甜蜜,卻也苦澀難以入喉。
柳笛。林清笑說,又在神遊太空了啊?
我隻是微笑。
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人,是吳漢。他還是老樣子。
他還是老樣子,那樣的痞子模樣的站在我的麵前。說,好久不見啊。
我恍惚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這樣說的。我說,多半年吧。
林清從吳漢推門而入的時候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細細的注視著吳漢。而韓棟抬眸看向吳漢的眉宇間竟帶著些許的落寞。
落寞落寞些什麼呢?
吳漢貼著我坐了下來,向服務員點了一份冰,林清喜笑顏開的追點了一份,韓棟這回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低垂著的扇形睫毛在他眼袋處投下一片陰影,使他那蒼白著的臉猶如雕像一般。他靜靜的坐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氣氛很詭異。
林清跟吳漢吃冰似吃的很盡興,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很開心,我淺飲咖啡,並未打算加入話題,而韓棟也始終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坐著。
四個人,四種心思,貌合神離,卻不舍得輕易離去。
吳漢提議去唱KTV,林清很興奮的應承了下來,誰勸也不聽,賴在吳漢的身邊就是不離開,韓棟蒼白的臉終是沒有了血色,淺褐色的眼眸掩蓋著無盡的悲傷。我想扯動一下嘴角,卻隻流露出來一絲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