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裏的女人是赤(和諧)裸裸的肉(和諧)欲,而此刻,男人裸露的肉(和諧)欲又有何差別。人生百態,不到關鍵時刻,總是無法體現的。閔華揚想著,若是季雪晴看見了這一切,又是否還會那般淡定,又或者說,腦袋裏又想出新鮮掙錢花樣。麵對所有人都陷入肉(和諧)欲中,而他卻想到季雪晴,不免甜蜜地露出笑意來。
看不懂閔華揚微微眯縫著眸子投射出來的目光裏到底透著何意思,誤以為是今日順利完成了當今聖上吩咐任務,自然高興得緊。眾人齊齊鼓掌,增添喜悅,似乎今日花錢物有所值。這一環節的三個部分,都是由二十人為一組的。六十套不同樣式的衣裳,還可以自由搭配,可供選擇的空間自然就大了許多,這樣一來,錦色綢緞莊的名聲在還未開店之前就已經傳播出去。
最後一位女子,邁著小步子,身影沒入舞台的小門,掌聲如潮水一般,翻著千層浪花湧向舞台。閔華揚走向舞台中央,失意大家停下掌聲,而掌聲卻在久久以後才停下。
“在此,這一環節便告一段落。女子所穿的衣服都是可以進行交易的,而每一件樣式僅此一套,絕不雷同。愛美、愛女子的人士都可購買,同時,這也是在做捐獻。”閔華揚緩緩說道,絲毫沒有激動的情緒。
獨一無二成了季雪晴的殺手鐧,有誰願意與讓人撞衫呢,就算是一件內衣都要別具風格。觀眾席上,若是全是女子,今日的秩序便不那麼好掌控了。
季雪晴在家中躺在榻上,到了嚴冬,季雪晴總是不願多動。躲在上等深色貂毛厚被子裏,腳邊還有湯婆子散發著溫度。嘴角處淺淺的笑意,直達眼底。季雪晴慵懶地聽著站在麵前的人一字不漏地解說花魁比賽現場。
季雪晴眯縫著眼,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於腿上,事情的進展比她想象中順利。小王爺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何藥,她自知不清楚。但事情不會就此簡單的結束,是她所料想的。釜底抽薪?她的腦海裏掠過一絲想法,也許是這樣的。
眼前的男子是她從閔華揚手中要來做貼身侍衛的,單單給他取名為“暗影”。季雪晴尊重人權,自然先問了男子,男子自知是奴才,主子說的話自然不敢違背。季雪晴給過他選擇的機會,但跟在閔華揚身邊的人又何嚐不知道季雪晴的厲害呢,用堅定的目光告訴季雪晴他是願意的。季雪晴很滿意,跟邊跟了個話不多、做事沉穩老練的人。
“暗影,你跟在華揚身邊也許久了!宮中的人自然見得比我多,你覺得小王爺如今打的是何算盤?”季雪晴輕鬆的語言,叫暗影摸不著頭腦。按理說,主子的事情奴才不應參與,偏偏這位主子為了自己其中的看法,這是何意?
他自知跟了閔華揚,心中雖有想法,卻從未表露。閔華揚算不得是英明的主子,沒有旁人的野心,但平安無事的生活過得也愜意。隻是近來,皇宮的情況動蕩不安,叫滿朝文武六神無主,盤算的事情越多,得失之間的計算便讓人心煩不已,所以,連他們長期過著平淡日子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季雪晴見沒有回聲,暗想,這閔華揚是怎麼教導奴才的,個個都是啞巴,有什麼好的。季雪晴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且大膽地說,不用顧忌。當然,話說錯了就得受到懲罰,想想再說。”語氣很溫柔,旁人聽見也不覺得這是為厲害的主子。
暗影吃了一驚,就是這種不急不慢的語氣,自信、沉著、智慧,他佩服極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簡單的八個字,倒出事情的真偽。小王爺首先來個釜底抽薪,將自己的財務交予閔華揚處理,等到閔華揚聚集更多錢財時,再施一記,便可將財產拿回。季雪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喜悅,柔聲說道,“很好,以後你也無需在這裏裝成啞巴,該說話時,就說,不該說時,就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