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爹爹說,做過的事永遠也不要後悔,發生過的事永世不會改變,沉溺在過去隻是徒添傷悲。
那日,真煌站在我身前靜了好久,我沒敢說話,我怕一說話他會如剛時那般也凶我,攪著手指不知所措的我忒是與他沉默了許久,氣氛甚是尷尬。
“蓀兒,嚇著你了麼?”頭頂飄過一陣淡淡的餘音,瞬間便消散在風裏,我嘩然抬頭,他的眼角喊著笑,卻笑得萬般苦鬱。
頓了頓,我拉拉他廣袖,道歉:“對不起。”要不是我,梨花仙子就不會生氣了,你也不會這麼不好受了。
後半句話我沒能說出口,怕說著說著心中的委屈便會愈發的深,隻因這結果並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
真煌聽得一滯,輕輕挑起我下巴,語氣輕浮:“對不起什麼?”
這般曖昧的舉措我甚是不喜,但心裏卻咚咚的跳著,後來薄青說這就是心虛與怯弱的表現,統稱做賊心虛。
那時我還信誓旦旦的告訴他我不是賊,他聽了笑彎了腰,直到眼裏笑出了淚,“笨小草,你真是笨啊!”
後來他沒再沒笑出來,隻因那日被我揍成了小貓。
“你應該對她解釋的。”鼻裏的呼吸有些亂了,我感覺挑著我下巴的手輕輕顫了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我鼻裏的熱氣呼吸在了他手掌裏。
“蓀兒。”真煌忽然撤手,眼裏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緒,輕輕吐了口氣,“你當真是不知道麼?”
我眨著眼,努力想著真煌的問題,他言語素來都是這般深隱,淺表的字麵意思我當然是懂,大抵就是說我有什麼問題沒想明白,可是深處的意思我卻是茫然的,睜大眼無辜的看著他。
“撲哧!”真煌忽然笑出了聲,點我額心,“小饞貓,還沒有人敢這麼看著本皇子的。”
聞之,我心思頓變,忽的想起他的身份是天界皇子的,心思一下子轉到了許久許久以前,“三皇子也偷果子麼?”
他忽的一愣,差些回不過神,“整個天界都是我家的,莫非拿自家的東西也算得上偷麼?”
我癟癟嘴,頭頂敲來一個爆栗,“小饞貓,騙你是我不對,那個果子就當是替我賠罪吧!”
“啥?”我瞪眼如珠,甚是不滿,他卻是揚嘴一笑,道:“早些回去吧!”
真煌伸手推我,雖是移動了腳下的步子但心中總覺得怪怪的,有什麼問題要問,卻又似瞬間忘記了。
“蓀兒。”他喊我,我腳下一滯,飛快轉過身,“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啥?”
心中像是被錘子狠狠敲了一下,我訥訥的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好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
“小草,你一個人在這發呆作甚?”
我渾身一激靈,腦海中瞬間空了,陷入一陣茫然,“我......”定睛一看,真煌早已不知去處,大抵是走了,也不知我在這裏呆了多久,薄青微白的臉色飄在我眼前,他雖是極力掩飾著身體的病態,但眼中的疲倦卻難以撫平。
“什麼?”薄青睜著一雙狐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我看,那時我與他臉的距離絕不會超過三寸,不知為何,我卻心慌起來,比起剛時還要跳得心亂,就像是血液裏有小蟲子在竄來竄去,酥麻得緊。
薄青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渾身猛然一抖,我伸手推開他,“管你什麼事?”
我轉身朝著神皇廟跑,大抵是用了最快的速度。
“笨小草,你等等我!”
身後,薄青那廝定是拚了力的追我,心跳的感覺還在,不知為何這一刻,我竟想到了真煌的話,“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後來問起薄青,我笑起來是不是很好看,薄青愣了頗久才一本正經的道:“小草,你果真很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