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爹爹寵溺的語氣,但我心底卻有些惶惶的,總是不安的跳著。
我抬頭,昕涼訥訥的站在我身側,“少主,妖王擔心你傷勢,本想親自來天界,可妖王不喜這個地方,思索了些日子才讓我來送信。”
說得有板有理,可我心中卻堵堵的,不知是因何原因。收好信函,我暗自歎了口氣,道:“你的傷好了麼?”
他渾身一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忽而屈膝下跪,“少主費心了,昕涼的傷早已痊愈。”
我吐出一口氣,“那就好!”
伸手扶他起來,昕涼身子又是一抖,悄悄從我手中掙開,他的頭忽然低得很低,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知道那日他離開時我定時傷他很深的,但此刻他卻什麼都不說,隻顧著我的感受。傾城說,好好待昕涼,這句話我一直記著,忽的心中愈發難受起來。
“什麼時候你們都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反正是輸了,薄青自然不會再憋著話,一口氣說了頗多,“小子,我們來打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骨頭捏得劈啪的響,隨意捏了個訣朝著昕涼劈過去。
塵土飛揚,大有氣動山河之勢,看來昕涼的傷當真是好了。
那時,我忘了薄青也是受了傷的,且還沒有痊愈,昕涼身上的傷自是也沒有全好。我想不到那麼多,轉身走出了神皇廟,他的傷之重,這也是後來我知道的事了。
一些日子沒出來,天界女仙似乎對我和真煌的那些事淡忘了,一路上沒有誰行注目禮,且聊的事情也不再是某個小妖勾了火羽的心再搶了誰誰的心上人。我長舒一口氣,躺在雲底,看來偌大的天界當真是稀奇的事數不盡數,這一段時間我也算明白了,現階段的主要問題。
上古神器!
伏羲琴、神農鼎、鎖妖塔、神荼燈,還有一個叫不出名字的東東,外加流雲珠與琉璃盞,並稱天界七大瑰寶。
從未曾耳聞,不過鎖妖塔卻是我聽得最頻繁的東西,所謂最頻繁那還是爹爹在我耳邊說了五六次,說那是妖族的克星,若遇見了定要想著法子逃走,不然形神俱滅,是救不會來的,當然其他的東西我自是從未聽說過,而流雲珠和琉璃盞自是上了天界發生那些事後才知道的事。
忽的想起流雲珠此刻還在夜魅身上,師父也說了,流雲珠可以護住人神三魂七魄,所以夜魅即使是被封印在萬魔印下,但有了流雲珠那三魂七魄自是早修複。且師父也說了,她沒有琉璃盞,元丹大損自是還未痊愈,否則那日我們不會這般輕易逃脫。
坐在雲裏躺了些時間,直到那些嚼舌的女仙成群結隊的離開,我方才從雲裏出來。
“女娃,你命格特殊,就連本尊也看不透徹,你究竟來自何方?”
頭腦震得發懵,我驚魂未定的四處掃視,四周什麼都沒有,但那聲如洪鍾般的嗓音究竟是從哪裏竄出來的。
暗處有人!心底頗是恐慌,若是他告訴這些女仙我偷聽的事兒,那關於我的話題就更是滔滔不絕了。
“本尊在這裏。”
他說,恍然眼前站著一人,一身金色的袍子如被鍍了一層金子,眉眼間那高高在上的氣度與尊貴讓我久久無法直視,見過了火羽的絕代風華,見過了傾城邪魅妖冶,更是見過了夜魅的孤傲不可一世,更是看慣了薄青的不羈與狂放,但這人卻有一種讓我從骨子裏誠服與敬畏的決意。
他是誰?
我兩股戰戰,身子早已無法動彈。
這人如神邸般不可侵犯,就連窺視一眼也覺得是極深的罪惡。
“我叫若蓀,是從鳳林山來的。”
說話間,心中堆徹了莫多的罪惡感,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仙術叫做一眼萬年,僅此一人習得精髓。聞之,我驚駭了頗久。
“恩!”銀色的長發如一匹流光,柔光淡淡,卻又帶著一抹冷清的美。他漸行漸遠,走在虛空如腳踏實地,“你劫數將近,事關三界安平,還望你心存善念安穩渡過此劫,否則本尊必定將你——”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然,便猶一道佛光消散在虛空中,一切如初。隻覺手心有什麼東西竄行,低頭間手心的那道印記卻是愈發明顯起來,我大駭,愕然低呼:“一把劍!”
我大懼,右腳一退,隻覺腳底斷空,身體朝著雲底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