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我——”
他不說了,隻是拉著我匆匆走出人群。
“傾城,那紅衣我見過。”我終是忍不住心裏的困惑,那樣的場景似曾相似,“可我記不得了。”
他的手抖了抖,頓然停滯了下來,“蓀兒。”他站定,輕輕鬆開我的手,“那是嫁衣,成親才可以穿的。”
我不知道何為成親,但是隱約中我似是記得,那一刻,有人牽著我的手,我也穿著那樣的嫁衣,我問:“成親會不會很難過?”
他眼眉一挑,麵色微微變幻著,“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那就不會難過了。”
我點頭,似有所悟,又問:“那要是遇到了不喜歡的人呢?”
他輕輕嗬出一口氣,眸中沉澱著我看不清的複雜,“會很痛苦。”
心中“咯噔”一聲響,像是心跳停滯了幾秒,我竟有些微微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為何第一眼看見那樣的嫁衣心底會那般的難受,傾城說我還是個孩子,或許是做了噩夢。
我點頭,傾城撒開衣袍無息的走了,那一瞬,我竟覺得這般的場景竟是如此的熟悉著。
夜裏,我們在一座破廟落腳,那裏的風總是冷颼颼的,傾城拾來了柴火,他教我怎樣點火,教我怎樣烤東西吃,可是每每我讓他教我抓食物,傾城總是撅著一股怒色,他說,女孩子打打殺殺不好!
對於這我鄙視了他好久,也因此每每到了肚子餓時,總會不乏其言的差遣他,有時候想想,這樣的感覺也不錯,就像身邊多了一種安慰。
“傾城,魔界的路還很遠麼?”我咬了一口肉,雖不如前幾日的滑膩,卻也香噴噴的,好吃的緊。
“嗯”他手中的叉子轉了個圈,專注得很,我摞動屁股往他身前靠近,“傾城,我想聽你的故事。”說完時,我便發現自己後悔了。
橘黃的火光映著傾城微怒的容顏,幽紫的眸子忽而彌散著一份幽冷的氣息,他一眼,我便驚駭得一動不動。
“蓀兒,怎麼了?”
淡淡的,柔和的嗓音煞是悅耳,我渾身一顫,他明媚柔和的眸子竟讓我癡癡的移不開眼。
剛剛的是幻覺麼?
他問:“你很想知道我的事麼?”
我點頭,又搖頭。
傾城無聲失笑,眼神緩緩回到那烹烤的食物上,半響,他才慢吞吞的道:“我從小一個人長大,沒有朋友,卻獨獨遇見她時,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也有讓我在意的人。”
我默默點頭,等了許久,卻忽然對他口中的那個他(她)起了一絲好奇。
“是誰呀?”
他轉頭看我,眼中的光忽然微微暗了。
“她很善良,也有些笨,從來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意,我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但是我知道——”他定定的看著我,目光裏沉澱著一抹傷色,“從第一眼看見她時,我便知道自己這一生便再也忘不了了。”
我點點頭,咬了狠狠一大塊肉,“那你去魔界幹什麼呢?”忽然覺得如傾城這樣冷銳的男子也有這樣溫情的一麵麼?
“不讓她痛苦。”似懂非懂,莫名的,心中一根弦悄悄的繃緊了。
“那個人很痛苦麼?”
他無聲的點點頭。
我又問:“你在意那個人麼?”
他輕輕挨了口氣,沉默著。
我再問:“是一個女孩子,你喜歡她,對不對?”
他眉眼一挑,依舊不說話,我訥訥的看著他手中的烤肉被火光烤得一片焦黑。
“你會不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