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休息亭的時候,血鷹本來在外麵等候著,這會兒便跟隨到了冥夜身邊,手上還拎著一件單薄的紅外套。
唐暖畫想笑,正打算調侃血鷹哪裏還像是一個殺手,分明就是冥夜的貼身保姆時,血鷹忽然一聲驚呼,“老大!你的傷口裂開了!”
冥夜立刻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
前兩天醫生為他取子彈的時候,在他的手上割開了一道傷口,本來已經用針線縫合了,但經過一天的運動,此時傷口已經裂開,並且已經往外滲透了大片的鮮血。
訓練的時候,由於兩人精神高度集中在子彈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傷口。
如今他們都停下來了,才發現這一片心血已經將冥夜半邊紅-袖,都染成了比周圍顏色更深的暗紅色。
“我的天啊!”
唐暖畫這時走近一步,看見冥夜手上的傷,心忽然揪了起來,“血鷹,快把醫生叫來,重新給冥夜包紮一下!”
“是。”血鷹立馬下去照做。
唐暖畫又轉頭對冥夜吩咐,“冥夜,你快回房間去,我先給你用酒精止血!”
說完,唐暖畫就拉著冥夜往外走。
可用力拉了幾下,唐暖畫發現根本就拉不動冥夜!
他像個巨大的鉛球一樣沉重無比,而且好像是故意不肯走似的。
唐暖畫擔憂極了,不得不回頭輕聲斥責,“冥夜,你快走啊!一會兒要是失血過多,你還要不要命了?”
冥夜卻不以為意,隻是端詳著唐暖畫,臉上泛起輕笑,“你很緊張我麼?”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唐暖畫著急的樣子,冥夜頭一次覺得心裏莫名的溫暖。
他這麼冷酷的一個人,居然還能覺得溫暖,也真是奇了怪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
眼看冥夜愣是不肯走,唐暖畫都無語了,“你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我怎麼可能不緊張你啊?”
“再說,你要是一命嗚呼了,我還怎麼去跟白城他們對抗?所以你給我快點走,聽見沒有!”
唐暖畫像個小大人一樣瞪著冥夜,語氣卻滿滿都是擔憂,然後她又繞到冥夜的身後,像是小朋友推一個大石頭一樣,把他推著往前走。
見狀,冥夜嘴角浮現一個淺淺的笑容,接著就任由唐暖畫推著他往前走。
回到房間以後,醫生還沒有趕來,唐暖畫隻好先讓冥夜坐在床上,然後冷聲吩咐,“衣服脫了。”
???
冥夜聽到這話顯然一愣,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暖畫,“你說真的?”
“廢話!”
唐暖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這衣服都被血浸濕了,不脫了怎麼處理傷口?快點脫了,別磨磨唧唧的。”
冥夜笑笑,隻好乖乖衣服脫下,然後露出擁有健康膚色的精壯的胸膛和臂膀。
唐暖畫看過去,發現他的胸膛依舊是非常有型,可臂膀這會兒已經血肉模糊了。
原本纏繞在上麵的白色繃帶,已經全部被鮮血浸透,鬆的鬆散的散不成形狀,可冥夜卻好像是沒事人一樣,一點表情波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