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跟韓念芯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好樣的,絕不要跟那個人屈服……要不是蘇律,我一定會跟這樣的朋友絕交,居然這樣心狠手辣地對待一個女人,簡直可以下地獄了。”

韓念芯表情平靜。

宋蓁接著說,“我要是你,接下去我就頂著‘顧總夫人’的頭銜,到處給他惹麻煩,花他的錢,使勁刷他的卡……等等,他有給你卡過吧?”

在烏托邦島的時候,顧承域曾經給過她一張沒有額度限製的卡,不過,她從來都沒有用。

“一看你這神情就知道了,平常肯定很少花他的錢……我教你哈,你現在把他的卡拿出來,使勁刷他的卡,把他的資產都掏空,看他以後還敢這樣囂張不?”

……

同一時間。

由鋼琴彈奏的《神秘花園》,在別墅裏環繞徜徉。

東方傾還沒有走進別墅,就已經聽到這世界著名的鋼琴曲。

東方傾的腳步放輕,站在了此刻正彈著鋼琴的人的身後的不遠處。

顧承域穿著一襲剪裁合宜的西裝,坐在鋼琴前,手指在鋼琴鍵上輕舞,但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人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思。

隻是,流轉在別墅裏的《神秘花園》是很悲傷的一首鋼琴曲。

在顧承域彈奏完這首鋼琴曲後,東方傾走到了他身後,道,“老板,我已經調查到了……韓氏夫婦在九年前,的確已經自殺……他們的墓地就在紀家在法國的一個莊園裏。“

顧承域聽完後,沒有回應,手指繼續彈奏第二支鋼琴曲。

依舊是一支世界名曲,叫《到紅天鵝絨裏》,沒有《神秘花園》的悲傷,這首曲子由始至終都是平穩的,在顧承域的演繹之下,卻那麼的觸動人心。

直到彈完第二首曲子,顧承域才開口道,“準備一下,明天去法國。”

東方傾躬首,“是。”

顧承域從鋼琴前起身,徑直走向別墅的二樓。

傭人被顧承域全都屏退了,所以在鋼琴聲戛然而止後,別墅變得十分的安靜,此刻就連顧承域的腳步聲都顯得格外的清晰。

在顧承域踏上樓梯的時候,東方傾在心底掙紮了幾秒,而後壯著膽子道,“老板,韓小姐今晚是在蘇總家下榻。”

顧承域不知是否聽見,徑直上了二樓,消失在東方傾的視線裏。

東方傾鬆了口氣,然後久久凝視著眼前的鋼琴,總覺得,剛才的那股悲傷,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散去。

……

法國,巴黎。

時隔兩年,這是嚴露晗第一次再見到顧承域。

嚴露晗覺得顧承域跟兩年前沒有任何的變化,俊逸得令所有女人見到他都為之屏息,但與生俱來的的一股冷漠和淡然,又教人望而卻步。

兩人都很安靜地吃著東西,那感覺還跟過去一樣,好像兩人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落地窗外的腳下是巴黎最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而嚴露晗隻要一轉頭,就能夠看到巴黎最浪漫的埃菲爾鐵塔。

安靜用餐的氛圍是兩人以前在一起就擁有的默契。

所以,在吃完東西以後,嚴露晗才優雅地拭了拭嘴,開口道,“半個月前,當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和韓念芯恩愛的新聞滿天飛的時候,真的很替你開心,甚至還想過等你和韓念芯結婚的時候,我親自到現在去祝福你們。”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說完,顧承域執起紅酒,抿了一口。

嚴露晗深深凝望著顧承域,此刻,沒有再說話。

放下酒杯後,顧承域跟侍者揮了一下手。

侍者隨即把煙恭敬地遞了過來。

在接過煙之前,顧承域紳士地問嚴露晗,“介意我抽一支煙嗎?”

嚴露晗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但在沉默幾秒後,她跟他搖了下頭。

打火機嚓一聲亮起火焰,顧承域吸了一口煙,把煙霧從鼻子和嘴裏徐徐吐出,然後,他瞥了嚴露晗一眼,問,“你一個人,過得還好嗎?”

嚴露晗淡淡地道,“你給我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我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呢?”

顧承域嘴角彎了一下,“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

嚴露晗語帶抱怨地道,“是啊,老天待我不薄,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你這樣不平凡的病人,影響我這一生。”

顧承域笑了一下,“我隻能說,你真不幸!”

煙霧讓顧承域看不清楚嚴露晗此刻掩藏在笑意下的悲傷。

沉默了片刻後,嚴露晗深凝著顧承域道,“Kingsly,我無法相信這樣的結果。”

“什麼?”

“你不愛韓念芯。”

顧承域挑了一下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嚴露晗,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韓念芯她是個好女人……這也是我當初主動離開你的原因。”

“看來我曾經讓你誤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