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無所謂。”她這樣回答他。
紀寧遠沉靜地看著她,薄唇抿成了條線。
他們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經談完,轉身,準備去浴室洗澡。
豈料,紀寧遠適時抓住了她的手腕,毫無預警地,將她扯進了自己的壞裏。
她對於紀寧遠這樣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遐想,畢竟,紀寧遠在過去,也不是沒有對她做過這樣的動作。
他是個把身和心分得很開的人。
箍著她纖瘦的腰,他低低地看著她,“看來,你已經有了結果。”
她任由他箍著她,反正,他們之間連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了無數次,也談不上被他吃了豆腐。
“是的,不過明天才是十天的期限時間,所以我本來打算明天跟你說。”她看著他深沉得難以臆測的雙眸,平靜地說道。
他幽暗的黑眸變得愈發深沉,專注地看著她,淡淡地道,“很好,你的結果是什麼?”
“我決定跟你離婚。”
她以為她要開口跟他說這句話應該很難,卻沒有想到,自己竟能有這樣不緊不慢地跟他說出口。
紀寧遠深沉的黑眸複雜,“明天嗎?”
聽到他說這三個字,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這一刻,不得不承認心頭如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好疼。
明天?
他就那麼希望他們明天就離婚?
深深吸了口氣,斂去心頭的疼痛,她輕輕笑了一下道,“很抱歉,我答應你離婚,但這個期限額可能要推遲到半年以後。”
他蹙著的英俊眉心,在這一刻慢慢地鬆懈了開來,正巧被她注視著他的專注目光捕捉到。
是她看錯了嗎?
為什麼她覺得他好像鬆了口氣?
他的手慢慢對從她的腰上鬆了開來。
對她的說辭,他似乎並沒有異議,“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今晚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她跟他點了下頭,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不知道為什麼,從她決定跟他離婚開始,她就不想再看見他。
當然,這非代表放下,要放下一個人那樣的難,若真是那麼容易做到,她也不就不會在跟他分手以後還這樣執著地念著他。
這大概是因為自己已經心灰意冷了吧!
既然他那樣的厭惡她,那好,她滾得遠遠的,再不去礙他的眼,從此還給他一個廣闊的人生。
這一晚紀寧遠最後的確沒有帶她出席這場重要的宴會……
她從第二天的電視新聞上得知,那晚有很多人問紀寧遠為什麼沒有攜帶妻子,紀寧遠如實回答說她身體不舒服未能出席,那些人便問紀寧遠是否妻子有孕了,而紀寧遠居然但笑不語。
她對此有些不理解,為什麼紀寧遠要讓大家誤會他們呢?如果半年以後他們宣布離婚,那他們現在擺出的恩愛姿態,是不是會讓人貽笑大方呢?
馨月打了電話過來。
“親愛的,恭喜恭喜啊……我是不是快做幹媽了?
她正給自己倒水,聽到馨月所說,在喝了一口水後,才慢悠悠地道,“電視上的新聞你也信?”
“這可是你老公親口證實的啊……怎麼樣,紀總夫人,是不是小朋友還沒有滿三個月,怕小氣啊?”
她在心底輕輕歎了一聲。馨月的確曾經有過當幹媽的機會,不過……現在乃至以後恐怕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沒有,我並沒有懷孕。”
“你說真的啊?”好友半信半疑地道。
她不耐地翻了下眼皮,“當然,我為什麼要騙你。”
好友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好吧,可你怎麼還沒有動靜呢,照理說你跟紀總也結婚快半年了……還是你們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啊?”
她的臉微微赤熱,沒好氣道,“親愛的,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紀寧遠的戰鬥力如何呢?”這小妮子的心思她怎麼會琢磨不到。
馨月嘿嘿地笑,有幾分地羞澀,“討厭,都被你看穿了……”
這件事的反響不小,念芯也跟她打來了電話。
她跟紀寧遠雖然已經走到末路,但畢竟還要相處在一起半年時間,未免念芯替她擔心,她除了否認懷孕這件事,並沒有跟念芯談到她和紀寧遠決意離婚的事。
紀氏夫婦也看到了這條新聞,但他們並沒有過問她,畢竟她剛剛流產不久,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現在又懷孕。
紀母對她依然很好,但她能夠感覺得到,紀母對她的好,其實隻是一種客套。
自從無意間聽到紀母和紀父之間的對話後,她已經十分清楚,紀母的心思完全是跟著紀寧遠去的。
紀寧遠不喜歡她,紀母也就不喜歡她。
不過,這樣的事實,並不讓她難受,畢竟,誰都深愛自己的孩子,對於自己孩子不喜歡的人,自然也無法真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