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夫人,我說的句句屬實,我還以為少夫人您是知道的呢!”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秋千的繩索,這一刻,思緒在腦海中飛速流轉,內心卻五味雜陳。
是真的嗎?
他是有關心過她的?
小恩接著又說,“還有啊,少夫人您出院的那晚,您回來不是早早就睡了麼?我記得那晚紀先生一個人在書房呆到很晚……雖然我不能確定紀先生是否是為你們的孩子而感到遺憾,但我能夠看出紀先生那幾天的心情都不好。”
她怔怔地看著小恩。
小恩以絕對認真的表情看著她。
驀地,她從秋千上起身,迅速地跑向了別墅。
小恩見狀,忙追上來,“少夫人,您去哪?”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別墅,頭也沒回地道,“我要跟他打電話,我不想跟他之間有誤會。”
……
回到房間,她立即就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湊巧,手機屏幕上竟顯示有一個他打來的未接電話。
她一愣,隨即快速地回撥過去。
紀寧遠在手機那頭很快就接聽了電話,但她居然啞了聲,莫名有股哽咽堵住了她的喉嚨。“紀……”
“一個小時後,我派人去接你。”紀寧遠已率先說話。
“嗯?”
“出來吃飯。”
“吃飯?”她的聲音澀澀的,“有飯局要我陪你應酬?”
“不是。”
“那……”
“到了再說吧!”他的語調溫和,“你可以放心,今天沒有別的人,更不會讓你喝醉。”
“哦。”
紀寧遠在手機那頭輕輕笑了一下,隨即結束電話。
她怔在原地,手機久久地放在耳際沒有放下。
他言下之意,他請她一個人吃飯?
她沒有聽錯吧,他單獨請她吃飯?
……
一個小時後,她以一身高貴端莊的白色洋裝來到這家高級的法式餐廳。
夏禹帶路,她來到了這家餐廳的第三十二層。
她完全沒有想到紀寧遠他已經到了,此刻正站在餐廳那可以俯瞰整個巴黎的巨大落地窗前。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米色的歐式長桌上放著一盆新鮮的白色玫瑰,浪漫的燭台上白色蠟燭正在緩緩燃燒,整整這一層隻有這一個餐桌,一名餐廳的侍者在拉著悠揚的小提琴,由於餐桌在落地窗,稍稍側過臉就快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埃菲爾鐵塔,十分的羅曼蒂克……
這樣浪漫的畫麵,她隻在腦海中想過。
紀寧遠看見她的到來,一如既往的紳士,親自替她把椅子拉開。
在她坐定之後,他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酒店的侍者替他倒了一杯紅酒,卻替她倒了一杯鮮榨的果汁,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此刻是置身在夢境之中。
“這裏的東西不錯,嚐嚐看。”
紀寧遠閑適靠在椅背,溫和地道。
她這才回過神,輕輕咬了下唇,“為什麼突然跟我出來吃飯,而且……”
紀寧遠把餐巾攤開,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記得你邀請我吃過一餐飯,但是那天我爽約了。”
他還記得?
她依然記得那天她在餐廳裏等了他很久,最後得知他去了紐約,當時她在餐廳裏整整喝掉了一瓶紅酒,後來醉醺醺地被司機送回家,幸好回去的時候沒有被人看見。
“難得你還記得,不過這件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如實道。
他拿起餐具,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她,“我知道你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這餐飯,其實是我向你賠禮道歉的。”
她困惑,“賠禮道歉?”
紀寧遠雅致地切割著盤中的牛肉,溫文爾雅地道,“對於你流產這件事,我一直沒有給你一個正式的歉意。”
她再度一愣。
他抬起頭,深深凝視她一眼,“很抱歉,讓你承受了那樣的痛苦。”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為這件事而跟她道歉,加上剛剛得知他其實對她並非沒有關心,她的鼻子頓時一酸。
“我一直以為避孕藥不會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但顯然,我低估了意外的發生概率。”
她低下了頭,鼻子酸酸的,“傭人跟我說,你在我昏迷期間,曾經關心過我的身體。”
他剛好把盤中的牛排切好,跟一旁的侍者揮了一下手。
侍者隨即走了過來,替他把麵前切好的牛肉端到了她的麵前,並將她麵前那盤沒有切好的拿給他。
她看著這切得十分整齊的牛排,微微錯愕地看著他。
他似乎慣常對女性做著這樣的事,此刻切下了一塊牛排放在嘴裏,見她還沒有開口吃東西,輕聲問,“怎麼不吃東西?這裏的東西讓你看起來沒有什麼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