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成長中的學習
在閩南鄉下，秋菊坐在已快奄奄一息的高老爺床邊打著盹兒，半夜，高老爺突然很沉重地咳嗽起來。秋菊忙拍打高老爺的胸膛叫道：“爹。爹。”
“秋菊啊！”高老爺微微張開雙眼問道。
秋菊笑著回答道：“爹。你醒啦。要不要喝點粥？”秋菊把粥端在高老爺麵前。
高老爺擺了擺手，秉著呼吸說道：“我不要，你拿走吧！”休息一會兒，高老爺又睜開眼，問秋菊道：“耀宗呢？”
“耀宗就要回來了，他已經在路上了，就快到了。”秋菊連忙對高老爺回答道。
高老爺聽著秋菊的話要了搖了搖頭歎道：“他不會回來了，是不是啊？”
“爹，耀宗他會回來的。他這麼孝順你，一定會趕回來照顧你的。”秋菊一再勸解高老爺道。
聽著秋菊的話，高老爺將一雙淚花閃動的雙眼閉上，他輕聲淡定地說道：“你不要再替耀宗來騙我了，這段時間，你和慧珊、家俊，你們都在張羅我的後事，我都知道。一直沒有看到耀宗的人影兒，他早就把這個家忘了，把我這個爹也忘了。”
坐在一旁聽得秋菊，眼淚在瞬間滾落下來，她強裝著微笑安慰高老爺道：“爹。不會的。耀宗他會回來的。”
“好。你不要傷心。其實，耀宗不能回來見我最後一麵，我不後悔，因為這就是所謂的報應。我當初，沒有讓你去見，來福最後的一麵，現在該輪到我的身上了，讓我也不能，見耀宗最後一麵。老天爺呀！公正。非常公正。”高老爺哭著對秋菊說道。
秋菊哭著安撫高老爺道：“爹。你別這麼說。”
“人生所作所為都是要還的，我終於悟出這個道理。今天耀宗能和我斷絕關係，就像當初，我逼著你和來福斷絕關係一樣。一報還一報。分毫不差。分毫不差。秋菊呀，趁爹還有一口氣，有件事，爹要告訴你。”說完，有連續不斷地咳嗽起來。
秋菊蹙著眉一再勸高老爺不要再說了，但高老爺還是硬撐著最後的一口氣對秋菊說道：“不，你讓我說，我一定要說。否則，我，我死了也不安心。秋菊呀，我曾經和你說過，來福沒有欠我們高家的，我隻說了一半。其實，其實是我們高家欠來福的。當時倉庫著火，都是我和丁管家串通好的，倉庫裏麵沒有什麼東西，來福，也沒有欠我五千大洋，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想逼你進高家，一種肮髒的手段。秋菊呀，沒想到這一騙，就騙了你的一生一世。是我對不起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我是怕從此以後，你瞧不起我。你就不照顧我了。爹這麼可惡、這麼自私，才會生一個像耀宗這樣的兒子，一樣的無情無義。”
秋菊哭成淚眼的臉上都是淚痕，她移動拉了下高老爺的被子替高老爺蓋上，然後說道：“爹。你不要說這種話。當年的事，我猜也猜到了。可是，我還是願意做高家的媳婦。因為，因為我愛耀宗。我真得愛耀宗。”
“你是真心誠意的嫁給耀宗，是嗎？”高老爺側過臉輕言問道。
“就算不為了耀宗，為了正揚，我也沒有怨言的。爹，你不要再自責了。這麼多年來，你就像我的親爹一樣，照顧你也是我的本分，我從來不覺得誰虧欠了我。”秋菊淚中含笑地對高老爺說道。
高老爺轉過臉回答道：“有你這句話，我心裏的疙瘩，總算放下了。這是我半輩子修來的福氣呀，才有你這樣的好媳婦。可惜呀，耀宗他不珍惜，他傻。將來有一天他一定會後悔的。秋菊呀，我這輩子欠你的，太多太多了，爹就下輩子當牛作馬，也要還你。”
“爹。你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說呀！”秋菊哭訴著對高老爺說道。
高老爺運了下氣又接著說道：“秋菊呀，爹要對你說一句心裏話，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把耀宗找回來，要讓他負起責任，把孩子養好，養大成人。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不能沒有爹呀！”
“爹。我一定會把耀宗找回來。我一定會把耀宗找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大家子圍著你，嘻嘻哈哈的多開心啊！”秋菊斬笑著對高老爺說道。
高老爺想著這樣美好的場景，眼睛漸漸失去了光澤，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安詳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