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製造麻煩(1 / 2)

沈慕宗和太子果然是言而有信,行事果決,在拿了蘇家的“好處”之後,很快便對睿王暗中的幾處產業動起了手腳。

在建安酈水河畔有一處十分出名的秦樓楚館“煙雨樓”,表麵上是尋huan作樂之地,實則乃是睿王暗設的一處情報機關,也是他往各大世家官員家中安插耳目的一個秘密據點。

煙雨樓屹立京都已近十年,知其幕後真正主子的人寥寥無幾,明麵上眾人都以為它是忠毅侯府程二少爺的產業,其實他也不過是睿王安排在人前的一個煙幕彈罷了。

這日,煙雨樓發生了一件震驚京城的大事。

兵部尚書家的仇三少爺與康樂伯府的陳五公子,為了爭奪煙雨樓的花魁,兩方人馬大打出手,結果仇三少爺酒勁上頭,殺紅了眼,竟不小心將陳五公子給打廢了。

陳五公子被傷了男人的那處,太醫說以後都不中用了,也就是說陳五公子成太監了。

這下可是捅破天了。

陳五公子雖是一個無所事事,隻愛吃喝玩樂的浪蕩之輩,名聲與之從前的“建安第一紈絝”沈慕庭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但他乃是康樂伯的嫡出幼子,在家中備受寵愛,更是老伯爺和老太君的心尖肉,今年還不到弱冠的年紀,然而如今卻被仇三少爺廢了子孫根。

最重要的是其尚未娶妻,從今往後隻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這無異於在太歲頭上動了土,當即那仇三少爺就被康樂伯府的人給扣住了,還揚言要其一命償一命。

仇三少爺的身份也不普通,乃是兵部尚書仇大人的嫡孫,他的胞姐亦是三皇子靖王的一位側妃,仇家自然不可能眼看著他被陳家人磋磨。

於是兩家人鬧上了金鑾殿,甚至當著皇帝的麵大打出手,一副非要你死我活的架勢。

最終,在皇帝的調停下,仇家犧牲了一個庶女嫁給陳三公子為妻,又賠償了康樂伯府三間旺鋪和白銀三萬兩,才將此事作罷。

而引發此事的罪魁禍首“煙雨樓”,自然成為了盛怒之下仇、陳兩家瘋狂的報複對象,直接被請旨查封了不說,更是被聞訊而來的靖王和其他幾位皇子瓜分殆盡。

最後昔日令人紙醉金迷的“煙雨樓”樹倒猢猻散,上至老bao,下至龜奴,全部被投入大理寺問罪,隻剩一座被貼了朝廷封條的孤零零、空蕩蕩的樓房。

為了防止自己利用青樓探聽秘聞的機密泄露,以及保護安插在各府耳目的身份,睿王不得不派人潛入大理寺的天牢內殺人滅口,清理斷後。

頃刻間,睿王十年心血,毀於一旦。

震怒之下,睿王又杖斃了一批下屬,用以懲罰他們的疏忽失職。

沈慕宗如一個隱身在暗處的幽靈,雷霆出手,又準又狠又快,根本沒給睿王的人應對的時機,一時大意之下,難免就吃了大虧。

畢竟睿王嚴防著太子和他的幾個兄弟,對於和自己並無利益衝突的沈家,不甚防範。沈慕宗又素來低調神秘,沒人知道他的底細,行動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然而不等睿王從“煙雨樓”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其名下的一處賭坊又出了事。

一個賭徒輸得傾家蕩產之後,帶著全家老小一共八口人,吊死在了“聚寶坊”的門前。其留下的血書,更是列指了“聚寶坊”數十條罪名,簡直是罄竹難書。

隨後又有更多的受害百姓來到大理寺敲鳴冤鼓,狀告“聚寶坊”坑蒙拐騙,強搶民女,私下給賭徒放印子錢,縱奴行凶,殺人害命,無惡不作……

民憤滔天,文人唾罵,一時間“聚寶坊”臭不可聞,成了人人喊打的臭水溝老鼠。

民情洶湧,輿論威逼,皇帝特命大理寺和禦史台共同受命審理此案,鏟除禍端。

最後,朝廷從“聚寶坊”中搜查出了巨額的真金白銀,一律被上繳國庫,那些為非作歹的惡徒更是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

曾經被稱為建安城銷金窟的“聚寶坊”,短短幾日之間轟然倒塌,隻剩下一片殘牆瓦礫,甚至被前來撿漏尋寶的民眾掘地三尺,仿如睿王至高無上的尊嚴在此坍塌。

睿王恨得眼珠子都紅了,心中湧現了無限殺意。

沒倒塌前的“聚寶坊”每日聚集賭徒成千上萬,桌上流通賭資每日可高達十幾萬兩,乃是睿王最大的生財之道。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接連兩個最大的賺錢產業被人連根拔起,損失慘重,睿王的憤怒可想而知,說上一句氣瘋了也不為過。

想他堂堂超品親王,在朝野內外呼風喚雨,所向披靡,何曾吃過這等大虧。

偏偏那青樓和賭坊都不是什麼正經行當,身為皇子本就不該以此為利。如今這兩個地盤更是被潑了一身髒水,萬人唾罵,他哪敢出麵保全,否則單是一個“其身不正,魚肉百姓”的罪名,禦史和文官們的嘴就能罵死他,屆時不僅形象受損,更會大失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