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手邊的茶水,輕啜一口,蕭冰欒神色淡淡的道“娘親,外祖母可有說為何要欒兒進宮呢?”

商卿月微微歎口氣,有些自責道“都怪娘親,當初要不是我執意要離宮,讓母後身邊無女兒侍奉,是我不孝,可是我不會後悔,因為我愛你爹爹。”

蕭冰欒釋然,淡笑“娘親放心,身為外祖母的外孫,我自會替娘親盡孝,既然是皇祖母的信,那必是懿旨了,欒兒會去的。”

“真的嗎?”商卿月激動地握住蕭冰欒的手“欒兒,娘親就知道,你會體諒我的。”

“好了,月兒,你看欒兒都答應了,你就不要不開心了。”蕭墮見況趁機哄嬌妻。

“是啊,娘親,我進宮後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看這些菜都是爹爹讓人準備的,全都是我們愛吃的,所以娘親,我們要把這些菜全部吃掉。”

說著蕭冰欒與蕭墮相視一笑,父女達成一致,商卿月哪裏還會不開心呢。

晚飯後,蕭墮早早的就攜了商卿月去休息了,蕭冰欒閑來無事,又無困意,便使用輕功一躍而上到房頂,躺在房頂上看著天空的星星,想著這麼多年來,爹爹和娘親的愛情,始終如一,甜蜜如初,而自己呢?

想到那個男人,蕭冰欒苦澀一笑,愛情自古如此,誰先動心誰先死,曾經她不敢相信愛情,如今卻盲目墜入愛情,導致自己留了一身的傷,連痂都無法結成。

“主子,你在想什麼?”耳邊突然傳來兮染的聲音,蕭冰欒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兮染已經上來和她並排躺在房頂上。

蕭冰欒淡笑,不語。

兮染她們四人,名義上是她的屬下,可實際上卻是她的朋友,她在這個世界除了爹爹和娘親以外的親人,她的姐妹。

兮染擔心自己觸了城主的傷心事,打了個哈欠道“主子,我困了,先去睡了。”

深夜,兮染早已回房歇息,蕭冰欒借著月色的掩蓋提起輕功掠向後山,後山有一個茅屋,那裏是師父的住所。

師父是教她毒術的師父,來曆不詳,爹爹也從未告訴她,隻是記憶中,她誤闖後山,差一點被師父抓去練毒,後來幸虧爹爹來得及時,不過從那以後她便被迫拜師跟著他學毒。

也許是她天具慧根,習起西來很快,師父雖然嘴上不說,但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月色下,後山茅屋裏一片通明,想來師父又在研究什麼奇毒。

屋裏沒有燈,是她從玄魅宮的儲寶閣裏拿出來的夜明珠,夜明珠夜裏通亮,照明用效果比現代的電燈還要好。

輕輕地來到門前,正欲推門而入,便被一陣猛烈地掌風逼得後退了幾步,提起輕功,幾個旋身,落在遠處,心神未定,便被師父的吼聲鎮住。

“臭丫頭,你還知道來看我,每次都用輕功躲,欺負老人家我輕功不好,你個死丫頭,還不快點滾過來!”

蕭冰欒聳聳肩,整了整衣衫,輕快地跟上師父進了茅屋。

屋內的擺設和從前一樣,實驗台上是各種器皿,那裏裝著毒藥的成分,什麼花鳥蟲魚,飛禽走獸應有盡有,隻不過共同的特點是巨毒無比。

臨床一側是一個類似書架的東西,上麵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裏麵多是毒藥和解藥,這次自己上山一是為了看看師父,二則是想要取些毒藥來用。

“啊,師父,你幹什麼拉我頭發,好疼啊!”蕭冰欒一陣頭皮直疼個,就知道她的師父一定是又拉著自己的馬尾辮子要教訓自己。

師父哼哼了兩聲,似是不忍心自己的徒弟太疼,鬆開了手,蕭冰欒轉過身揉著頭皮,看見師父的嘴唇繃得緊緊地,難道說,又不高興了??

“師父,其實我這次來是同你告別的,我要進宮了。”

蕭冰欒的語氣淡淡的,有一絲無奈,她看到師父動作一僵,心下已經有了些打算。

“哼,一定是你那個娘搞的鬼。”

“師父,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她是我的娘親,還有啊,我是來取藥的。”

蕭冰欒知道這個小老頭吃硬不吃軟,口氣不由得強硬起來。

“想要藥,你自己不會去練,竟跑來覬覦我這藥。”

“好,你若不給,那我便搶了?”蕭冰欒勾著唇角威脅到。

“好啊好啊,現在你也來氣我,滾,你給我滾出去。”

蕭冰欒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師父一個掌風掃了出去,砰地一聲落在茅屋外的地上,接著又從窗子裏飛出一堆瓶瓶罐罐,蕭冰欒趕緊提起輕功,接住那些瓶子,那裏可都是寶貝。

其實她不是故意激師父的,隻是很多年前的一天,她偷偷聽到師父和爹爹的談話,知道師父曾經是天闕皇宮中的禦醫,奈何愛上了先帝的妃子,被貶出宮,而那位妃子則是當今的太後,她的外祖母。

又是一段求而不得的孽緣,蕭冰欒輕歎一聲,轉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