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纏情- 第十章、庭宮深院人初見(上)
羽奕南的不辭而別並未給幾人帶來影響,相對於兮染來說,不見心則不煩。
幾人用了早膳便上路,行了一上午已經到達闕都,未得宮人領見,自是不好貿然進宮,隻好在闕都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蕭冰欒打發那位車夫離去,並要他帶信給商卿月,說她定會好好孝順皇太後。
蕭冰欒記得臨走時娘親給了她一塊令牌,憑借此令牌可以隨意入宮,當年商卿月嫁予蕭墮之時,曾發誓有生之年再不入宮,那塊令牌則是太後派人送信時一起送到的,想來是考慮到蕭冰欒進宮會方便一些。
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那金質令牌的紋理,冰涼的觸感讓蕭冰欒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是厭惡卻還偏偏喜歡它的溫度,說是喜歡卻還討厭它那地位的象征,仿若一道枷鎖,不得自由。
“主子,你已盯著那令牌看了許久,我們何時進宮?”兮染斟了一杯茶放在蕭冰欒的手邊,同時取過蕭冰欒剛剛放下的令牌拿在手裏端詳。
“真金的哎,這塊令牌夠城裏的姐妹生活一年的了,這帝王之家,果真是奢侈無比。”兮染嘖嘖感歎了一番,把令牌往桌上一磕,發出叮叮的響聲,妁影眉開眼笑道“我聽到了金錢的聲音。”
蕭冰欒撲哧一笑“怎麼,想融了它鑄成金子?”
兮染微歎道“我在想,怎樣才能拿著它進宮呢?”
“當然是拿著走進去了。”紅綺推門而入便說了這樣一句話。
“紅綺,你可算是說話了……”兮染嗬嗬笑著,迎向紅綺。
熟料紅綺繞過她徑自走到蕭冰欒麵前,俯身道“少宮主,打聽清楚了,三日之後,有赫羅使者來訪,宮門又新添了守衛,即使有令牌也隻許一人進入。”
兮染本還在糾結自己被紅綺忽略一事,聽到這句話也不禁皺起眉頭。
蕭冰欒輕輕嗯了一聲,開口道“如此的話,紅綺你拿著令牌進宮要求覲見皇太後,說明身份,太後自會派人來接我們。”
紅綺接過令牌道是離去。
赫羅使者來訪?
蕭冰欒細細的琢磨這幾個字,是不是太巧了呢。
所謂天下之事,無巧不成書嘛。一切隻有先進宮再作打算。
紅綺去了足有半日才歸,一同來的還有太後身邊的太監戚公公,那戚公公看起來四五十歲,一臉的經年老成,可見是宮中的老人了。
戚公公一見蕭冰欒便立馬下跪,大呼“奴才給郡主請安。”
蕭冰欒隻需一眼,便看得出這位戚公公自是用慣了宮裏那套見風使舵的本領,淡淡的道“公公請起,不曉得皇祖母身子是否安康,家母時常惦念,無奈……”
戚公公以為蕭冰欒想起了商卿月當年的事情,心底一歎,道“郡主有心了,太後鳳體安康,隻是每日念著公主和郡主,這回見到郡主定能高興地幾日睡不著覺。”
“那就有勞公公帶我和兩位侍女進宮了。”蕭冰欒淡淡開口,遞了一個感激的微笑給戚公公。
戚公公恭敬地彎下腰道“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乘馬車到達宮門口,幾人下車步行。
戚公公在前邊帶路,腳步輕快,下盤較輕,是習武之人,且輕功不錯,蕭冰欒不禁感歎,太後不簡單!
皇宮大院,豪華奢侈,桂殿蘭宮,無盡輝煌,這宮那院,雖是複雜,但是在蕭冰欒的心裏卻脈絡清晰,曾經無數次夜探皇宮,隻為挑戰那傳說中固若金湯的守衛,可是,也不過如此,輕功上乘者來去自如。
三人跟著戚公公一路步行,繞了不知多少路,臨近天黑時分總算是到達一處宮殿。
戚公公停下腳步“郡主,這裏是落月殿,昔日長公主的住所,多年來一直有人打掃,今後郡主就住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