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質疑的人本就是韓如音找來攪渾水的,他自然不會在意什麼誹謗,隻想趕緊把自己的任務做完,拿錢走人。
“我既然敢說便敢承擔,您隻管去驗證就是。”
“好。”
萬總裁也應得幹脆,話落便直接往台上走去。
他以從未有過的仔細和謹慎審視著他珍藏的畫作。
這畫之前在艾倫先生手裏時,他就觀瞻過數次,每一個線條和顏色都像是篆刻在腦子裏一樣記憶深刻,眼前這幅畫是留白的真跡沒錯,可總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
線條越發流暢起來,顏色也渲染的越發爐火純青,整幅畫猶如被重新定義了一樣,像是有了靈氣,會自動隨著溫度和地域的不同而產生新的變化!
難不成留白的畫作之所以受到追捧,原因就在這裏?
萬總裁又疑惑又驚訝,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驀地,他眼睛瞄到了右下角的一處落筆的地方,那裏似乎有水光,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頓時沾染了一點點顏料。
“這畫怎麼像是沒幹一樣?”疑惑的眼光投向了蘇晚。
蘇晚心下一沉,看向他的指尖,這畫她畫的有些倉促用時也不長,濃墨重彩的地方難免留下未幹的顏料。
她暗罵自己太大意了,焦急中竟忘了檢查一下。
隨著萬總裁的一聲質問,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那一點上,台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藍墨塵聽聞後,往畫作的方向靠近了些,待看到那個點時,向蘇晚投來詢問的目光。
蘇晚極力掩去心虛,淺淺一笑,道:“最近南風天,濕氣太重,畫作有些許受潮,都怪我們保管不利,請萬總裁諒解。”
“諒解?你可知留白的畫有多麼珍貴,諒解豈是這麼好獲得的,這明顯是工作中的疏漏,你們平日就是這麼對待客戶的?”
“就是,一點專業意識都沒有,不堪重任。”
聲討的全是蘇善誠的親信,見到這麼有機可趁的一幕,自然是要抓緊邀功的。
萬總裁輕蹙劍眉,抬手製止了聲討,他對蘇晚說道:“這畫一直以來都被我精心保護著,若不是因為這點小插曲,我還不知道留白的畫作竟有如此靈性的一麵,這畫比我之前看到的要鮮豔很多,整幅畫作像是被重新描繪過一樣,實在讓我驚喜連連啊。”
“我不但不會怪你,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我恐怕這輩子都沒法看到這樣的奇觀。”
蘇晚先是一愣,隨即便會心一笑,客氣道:“萬總裁過譽了。”
她此刻心底是很愧疚的,覃珍珍因為要對付她,讓萬總裁丟了畫作,如今她隻是重新畫了一幅還給他,竟得到這麼高的讚賞,連靈性都搬出來了,說得好像這畫是活物一樣,她哪裏受得起這樣的殊榮,慚愧慚愧。
藍墨塵此時正憋著笑呢,他雖不知他的小刺蝟是如何以假亂真的,但從她眼底一閃即逝的愧疚裏,他就知道她這會兒正在心底懺悔呢。
相比蘇晚這邊的和氣,覃珍珍和韓如音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