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是蘇茉打來的。
猶豫了很久,我才接通了蘇茉的電話,我沒有先開口,等待著她說話。
蘇茉也很安靜的等待著我先開口,卻不經意的打了兩個酒嗝,沒等我開口說話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我又連忙回過去,她卻沒有再接。
我知道她現在很痛苦,卻又不能給予她什麼安慰。恍惚間我覺得自己很畜牲,每個喝醉的夜晚,都是蘇茉不厭其煩的陪著我,送我到家,等我入睡才離去……
在恍惚中又點上一支煙,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瓦解了無助,消散了孤獨,可又換來一陣沉重的咳嗽,撕心裂肺的疼痛……
……
在我剛進入淺睡眠中,手機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一看是蘇茉的號碼,我迅速的接通。
電話那頭,嘈雜的環境中傳來一個女人聲音,卻不是蘇茉的。
“您好,我們是南關什字的狂野酒吧!您的朋友現在處於半醉狀態,由於酒吧沒有住宿,我們很冒昧的從她手中拿起手機,請您過來將朋友接走。”
根據先前的電話和嘈雜的現場來看,這應該不是詐騙。
我立馬穿好衣服,開車前往狂野酒吧。讓我很疑惑的是,蘇茉她給人的感覺永遠落落大方,幾乎從來不會喝醉失態,今天這是怎麼了?從前她喝酒一定會去Anna的‘往日時光’酒吧,今天也是出奇的沒去。
開著車穿梭在這座被光和影所籠罩城市,霓虹閃爍卻根本感覺不到光影的溫度,我終究是被寒冷包圍的孤獨患者。
……
下了車,我便迅速的上樓,在前台谘詢後便迅速的找到了在休息室的蘇茉。
她側著身子趴在身旁的桌子上休息,姿勢很不舒服。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喚醒她說道:“怎麼喝成這樣,跟我回家。”
蘇茉抬起頭迷糊的看著我,繼而顫抖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她咬著嘴唇極力控製著自己,但似乎於事無補。
我拿出紙巾幫蘇茉擦掉眼淚,盡量放輕柔語氣說道:“跟我回家吧!”
蘇茉甩開我的手,含糊不清的反問道:“回家,回哪個家?”
我看著她站都站不穩,一個人回家多少有些不便,這邊離她居住的地方又比較遠,於是一把將她抱起來說道:“去我那兒!”
……
一路上,蘇茉都處於意識模糊的狀態,她沒有鬧,睡的很安靜。
回到住處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我將蘇茉抱到了床上,然後給她打水洗臉。這一次,我總算知道平日裏蘇茉照顧醉酒的我,是多麼的辛苦。
她低著頭解著自己的鞋帶,卻根本辦不到,我俯下身子幫她脫鞋子,卻被她一腳踢開,她坐起身來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淚水又順著臉頰落了下來,盯著我含糊不清的說道:“不愛我就不要再施舍一樣的可憐我,我的身體給不了你的信仰,你別碰我……”
蘇茉沒有說下去,已經泣不成聲,而我的心像被刀絞著一樣,我安慰性的說道:“那我去找人過來幫忙,你別激動!”
我出門便跑到安沐的院子前,輕輕捶了捶她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