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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沉默著,又從煙盒抽出了支煙點上,一支煙,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許,是寂寞的訴說,因為香煙也是寂寞的。香煙於寂寞來說,是一種寂寞的填補,以寂寞填補寂寞,以空虛填補空虛,最終結果可想而知,還是失落。
兩個人稍稍沉默,我說出了來意,道:“Anna姐最近店裏經營怎麼樣?實話說吧,我最近手頭短點錢,你能不能給我周轉點?”
“知道你小子肯定缺錢,你一直回避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來找我,我去給你拿!”Anna轉身走進內室,不一會兒出來將錢放到吧台上說道:“現在是淡季,最近錢都進酒水了,三萬塊錢你先周轉一下,不夠姐下個月再給你湊一下,最近別找滕子借錢了,他生意上不如意!”
我點了點頭,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似乎經曆了一番掙紮,借著喉嚨的酒勁,問道:“朋友中,也就數你和慕青關係好,她最近有和你聯係過嗎?”
“前段時間她更新了慈善演出照片,當時聊了幾句,怕你難過,你沒來也就沒跟你說。”Anna說著拿出手機,翻出了照片。
我情緒有些不能自已,從Anna手中接過手機,看著夢中出現了無數次,卻越來越模糊的她。
畫麵中的慕青,休閑白襯衫外套著紅色小西裝,下身是褲腳微微卷起的黑色斑點哈倫褲,穿著時尚又幹淨。她站在街頭,一如既往的安靜拉著琴……
照片勾起了我對過往所有的記憶,我摩挲著屏幕哽咽著對Anna說道:“姐,我想見她!”
Anna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不住的點頭,說道:“我盡快幫你聯係。”
得到了Anna的答複,我平複了自己翻湧的情緒,把目光轉移到酒吧內的設計上說道:“等有時間,我得好好改造一下你的酒吧,就這樣,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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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往日時光”酒吧走了出來,找了家銀行,辦了張卡,將錢存了起來。
我坐在一處冷清的廣場上休息了一陣,正在想下麵去哪,忽然身後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叫道:“兄弟,打算去哪啊?”
被人這麼突然一叫,我一個激靈,轉過身一看是上次傍晚那個大背頭男子,頓時不悅,問道:“叫誰兄弟,手拿開。”
男子以一種揭穿騙局的口氣嘲諷道:“今天怎麼沒和安沐出行啊?我盯了你許多天了,你根本就不是她男朋友!”
“你有病吧?跟我一個大男人倒是那麼起勁,有種你用到女人身上去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她男朋友了,況且這種話你得問她!”
男子氣的踢了輪胎幾腳,衝著電話吼了幾嗓子,我連聽的心情都沒有,轉身向遠處走去。
“你給我站住,安沐馬上就到,今天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想起那個雨夜,我對他粗暴的態度,又想到昨天我們在地下通道的尷尬關係,我不知道再見麵如何麵對。於是,撓了撓頭轉身回頭說道:“沒興趣陪你玩!”
大背頭看著我越走越遠,邊走邊罵的抓狂起來,直接衝了上來,奪下我的包,然後快速轉身跑進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