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居然能遇到你,看來是老天爺讓你來救我的。”
安沐沒有回答我好不容易跳轉的話題,直接了當的說:“今天這事本來就是由我引起的,我必須過來,你現在去哪,我送你一程,算是感謝了。”
“去你家啊,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都好多天沒回去了!你都不知道我……”
安沐好似還沒從怒氣中走出來,不耐煩的打斷我說道:“我那是氣他的,我在演戲,OK?”
“我不這麼認為,答應別人的事情就得做到,送我回去,順便你也回去。”
安沐沒有說話,隻顧著開車。
車子行駛方向與我們所住的地方背道而馳,到郊區停下來,安沐看著窗外冷冷說道:“給我立馬下車!”
我整了整安全帶,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安沐一看遇到對手了,氣的直拍胸口,打開車門,一陣猛烈的咳嗽。
病說來就來,我不太相信,撫摸小黃鴨的同時,用餘光打量著她。
可是過去三分鍾安沐依舊蹲在車旁,這下我有些慌了,下車將小黃鴨放在一邊,忙往安沐身邊跑,就在我還沒繞過車頭時,安沐迅速上車將車門關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然後伸出手來對著我揮了揮,接著我的包從車窗外飛了出來……
行李包一天被扔了兩次,包裏麵能摔的東西差不多碎完了。
看著已經被摔成渣的手機屏,我氣急敗壞的跺著腳,放聲罵道:“安沐,我操.你大爺!”
直到安沐的車在這條偏僻的道路上徹底消失,我才不得不接受她這次是玩真的,以暴製暴,用行動來報複我上次的粗暴行為……
將自己折騰到精疲力盡,我拿上小黃鴨,提著行李,在原地蹲了一會,確定安沐是可能不會回來了。
……
點上一支煙,找了處幹淨的石墩坐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我就是伸著腦袋,期盼能有一輛過往的車,好帶我離開這個荒涼的鬼地方。
身體閑下來,大腦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活躍起來,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全是和慕青壓馬路的身影。猶記得大學那會,在除夕末圍著紅色圍巾的女孩,撐著傘,因為堵車在雪裏走了兩個小時隻想見自己一麵的女孩,現在真的就變得這麼絕情了嗎?
我立馬停止自己毫無理由的揣測,安慰起自己來。或許每個人的心底,皆有一條悲傷的暗流,隻不過你有你的酸楚,我有我的苦痛,並非我們不懂,隻不過你在艱辛中奔波,我在苦痛中掙紮,無暇顧及彼此罷了。
蘭州下的風像後媽的手,吹的人骨子裏有點冷,我將小黃鴨揣到懷,然後從包裏找出一條圍巾給自己係上。
在蘭州市區轉悠了那麼久,我居然不知道這是他媽什麼鬼地方,安沐這個臭女人一定是蓄謀已久,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李卓勳是不是她請來的托兒。
盼了很久路過幾輛車卻都沒有停下來,我有些放棄了的念頭,想往前走,卻壓根不知道該走那條路。於是索性找出了包裏所有能套上的衣服,在沒想好去處之前,就這麼蜷縮的坐在石墩上。
沒有手機的時間很難熬,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就重複著毫無征兆的嘶吼和抽煙這兩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直到天色漸暗,我才意識到自己今晚可能要露宿荒野了。懷中的小黃鴨已經餓得呱呱直叫,自己又何嚐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