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己的選擇,現在是八點半,十二點之前你自己看著安排。”
安沐甩下一句話,然後獨自上二樓去了,我坐在客廳裏發呆,想抽支煙,卻又忍住了,因為這是安沐的房子。
……
陽光穿透薄薄的雲層,肆無忌憚的照亮一切,卻化不開我心中的愁雲,或許這就是生活,不管你想或不想,太陽依然照常升起,象征著新一天的黎明;不管你願意或不願意,黑夜仍會悄然降臨宣告著今日即將落幕。
我對著天空吐出一個煙圈,然後看著他慢慢消散,晃似覺得這就是命運,這是所無法改變的一切……
將近八萬塊錢的醫藥費空缺還差四萬,慕青還沒聯係上,我忽然覺得一切都壓在心頭,比在煉獄中活得還累。權衡了很久,我給滕子撥通了電話。
“滕子,最近出差,你那邊房子最近空著嗎?”
電話那頭的滕子略帶惱火的罵道:“事兒逼,虧你還記得我,多久沒聯係了。……”一陣叨逼的發泄後,轉而緩和語氣,問道:“房子空著呢,你要住?”
“房子還有幾天到期了,計劃著過去跟你湊活幾天?”
“沒問題,最近和幾個搞音樂的朋友去各個城市開小型演唱會,去的都是當地文藝範兒的酒吧,我過個三四天就能回去了。”
“演唱會啊,可有盈利?”
“開一場,都會賠個一兩千。”
“你這是燒文藝的錢,玩出了逼格啊!”
“這錢燒的叫一爽。”
看到這種傾家蕩產的節奏,我由衷讚歎,道:“真牛逼啊。”
思慮了許久我還是沒將借錢的事情說出口,雖然滕子說的輕鬆,但Anna說滕子也急著用錢,我不能將自己的為難在轉嫁給別人。
……
打電話給房東,水電都還未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將時間用在了做簡曆、投簡曆的重複操作上,對於從前不曾關注的中小企業,也選擇性的投了一些,因為現在的處境不比從前,我真的很缺錢。
“錢辰,麻煩你給我撥一下手機號碼,我手機找不到了。”安沐推門,喚著我名字說道。
“再叫我一聲聽聽。”
“為什麼你每次非要這樣強人所難?”
安沐的話讓我再次想起自己的種種惡劣行徑,有點不太好意思,但仍然不轉移話題說道:“你再喊一聲不就完了!”
在我多次不要臉的叨叨下,安沐好似厭倦了,終於徹底敗下陣來,喊道:“錢辰!”
我帶著得勝後的微笑,戲謔道:“說號碼!”
原本想都不敢想的美女手機號碼,這麼輕易就得到了,可還真不稀罕。
……
時間緊緊張張,約莫十一點半,我關上電腦,打算收拾東西離開,畢竟耗到十二點對自己也於事無補。
回到小屋收拾完東西,打開門一看,安沐頭戴紅色絨線帽子,大紅色綢帶紮住披肩的長發,一件紅尼大衣,緊束著腰帶,雙手插在口袋站在門口,直直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