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將我拉回現實,我又選擇平靜方式繼續唱道:“你覺得你自己很現實,你以為而我以為,你知道你自己也會迷路、迷路……”即便現在如何心如刀割,我也不太願意再用撕心裂肺的方式去演繹這首歌曲,於是放鬆了心情,在平靜中演唱,在演唱中回憶,在回憶中越唱越輕,輕到有些哽咽……
這時我這才發現,在這段結束的愛情中我是有委屈的,所以在潛意識裏,久久難以釋懷……
一曲唱完,我將吉他遞到安沐手中,我難以控製自己情緒,甚至無法自拔,我終於在無數的陌生背後找到了真實的自我,緩緩的從那,細細的琴弦下飄出,穿越了時空,穿越了自己。我依舊如從前一般,仿佛想在這首《迷路》中找到出路,可是這條路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安沐在一處相對安全的樓護欄旁坐了下來,自彈自唱起許巍的《旅行》。
遠處的城市以及閃著疲憊的光影,院子中亮如白晝的燈光,照著安沐平靜的臉龐。我笑了笑,在這片喧囂城市之外,還有一處老屋子,在經曆長久的黑暗之後,泛起了柔和的燈光。從前,我一個人坐在這個屋頂時,抱怨它冰冷孤獨,現在它卻為我帶來一位女鄰居……
空曠的四周,安沐的聲音空靈通透,這首歌被她演繹的很平靜,卻又飽含深情,而這也不好說她未能演繹出這首歌的精髓,隻是換了一種表達的方式而已,想來這是和人的性格有關的。
在唱到副歌的時候,我忍不住加了進去:“……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聚又分離,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
安沐有著一副很細膩、溫婉的嗓音,而我因為常年抽煙,聲音略微嘶啞,兩種極致的嗓音融合後,卻產生了奇異的效果,似動情、似悲傷、似渴望,好似想通過這歌曲的旅行,帶給我們一切渴望的遇見……
一首歌唱完,我仍然沉浸在我們的歌聲中,輕輕哼唱著,而安沐原本平靜的麵容漸漸有些波動……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心中緊繃的那根弦,被歌聲無情的扯斷,放逐到天際……
我也不願去問她為什麼,隻覺得這是一種很好的釋放。
“安沐,你覺得我有沒有一絲大家風範,能不能像慕青一樣,開場獨奏音樂會?”
安沐看著裹著風衣的我,此刻秋褲在睡衣下若隱若現,對於我的造型,她沒有給出評價,隻是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便裝上吉他朝樓下走去。
我多多少少理解她這一聲歎息,是感歎我依舊將自己的生活與慕青捆綁,沒走出來。
……
經過一夜反複的思考,我決定先將自己個人情感問題擱置在一邊,終於在次日清晨下了決心,有什麼事情必須說清楚,自己本身就不是不明不白的人,更不上委曲求全的性格。
進入辦公室,我和前天一樣,笑著和大家打完招呼,便坐在辦公桌前做著自己的工作。我知道,隻有自己拿出一個完勝眾人的方案,才有可能使得事情發生轉機,也才能徹底擺脫自己目前尷尬的地位。
“錢辰,方總讓你過去一下。”策劃部組長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