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看著我,心情漸漸低落了下去,繼而好似湧現出強烈的絕望感,她好似在對我控訴一般,說道:“我現在好想哭著和告別過去,可我哭不出來,可笑的是安啟陽永遠不會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的心好似頓時陷入到了徹骨的寒冰之中,我心疼她活的過於苦難,生活辜負了她。我望著安沐,努力平息心中的各種情緒,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別哭,哭了就不漂亮了,這個世上,眼淚是最廉價的奢侈品,安沐我都希望你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不管誰在你身邊,都要學會用高傲的姿態,去征服生活!”
安沐安靜的聽完我的話,努力的克製自己,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與李卓勳分手,從北京回來之前我就想好了,故地重遊,我必須嚐試著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必去接受外界給我的溫暖,可是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在那個自我禁忌的孤獨世界裏,真的是太痛苦了……”
“負擔壓在心裏很累,試著說出來,我做你的聽眾。”
她的情緒已經失控,一直在眼眶裏打著轉的眼淚卻落了下來,哽咽著說道:“遇到你之前,我覺得我像是一個滿滿負能量的玻璃瓶,隻差一絲外界壓力便破碎了,可是你卻讓我學會了釋放。從前,我和我爸的話題是我的禁忌,可現在居然能和你在這平靜的聊著,我想你改變了我。錢辰,無論別人怎麼瞧不起你的過去,我都稀罕你……”
我不願讓氣氛這麼一直壓抑下去,故意裝作很驚訝的表情,問道:“你這是追我的節奏?”
安沐淚水從她按著雙眼的指縫間不斷的往下滴落,卻好似被我一句話搞得摸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了,最終帶著哽咽的鼻音,指著遠處一輛少了一個輪胎的三輪車說道:“你跑的那麼快,那我得借那輛電動三輪車了!”
我撇了撇嘴,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帶著情緒將它扔進河裏,不滿道:“哭成這樣都笑了,是有多好笑啊!”
“你剛剛肯定把石塊當成我了!”
“冤枉啊,大姐!”
“誰是你大姐,我也扔一塊代表你的石頭!”安沐毫不理會我誇張而做作的表情,在周圍轉了一圈,看上一塊大石頭,奈何卻搬不起來,於是找到一個模樣很奇怪的石頭,帶著戲謔又說道:“這塊醜石頭倒是很符合你的氣質,就選它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安沐搬不起大石頭,然後拿起一顆小石子,神神叨叨的將它丟到河裏的模樣,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童真起來還真是無敵了。
……
下午,太陽的光線比較強烈的時候,也是一天之中最暖和的時候,整個陽光明媚,像似給樹林抹上的淡淡的金輝,陽光灑在並不寬闊的湖麵上,為這冬日的湖增添了幾分嫵媚,我和安沐一直繞著林子轉著。這種不帶目的性的行走,真是一種自我難得的放縱,我們被生活規定了太多的路線,以至於漸漸失去了自己想走的路……
在閑逛中,我和安沐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不遠處的一群孩子身上,他們其中有幾個孩子正在大家,還有幾個正在玩自製的秋千。兩棵樹之間係著繩子,中間撐開,鋪上一隻口袋便成了鄉村孩子最好的玩具。
我們很有默契的走到孩子的身邊,正要上去勸架,突然圍觀的一小學生大喊一聲:“不好,小明姐姐來了,快跑啊!”
話音未落,打架的人一溜煙地跑了,見一女生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說:“不就胖點嗎,嚇成這樣,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