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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達慕青所在的咖啡館時,服務員正從她的桌子上撤走一杯已經沒有熱氣的咖啡,看來,她果真已經在這兒坐了很久了。
我們在同一時間發現了對方,她坐在一個光線充沛的地方,從外麵看,一身紅色的她,像極了櫥窗中的一隻燃燒著的蝴蝶,從商場路過得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她,驚訝於她那卓越的氣質……我這才發覺,時間並沒有帶走她的美貌,卻帶走了我們為彼此動過心的曾經,和那些本身便苦澀的故事。
我拉開沙發,坐在了她的對麵,然後在這有些燥熱的陽光下,開口問道:“大中午讓我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我的一句很生疏的話,便將我們之間的過往全都埋在了這句寒暄之中,而這些日子,我在安沐的引導下,似乎也褪去了青澀,開始為自己的事業奔忙著,曾經那愛的如膠似膝的感覺,早就淹沒在歲月的洪流中不複存在,但我還是有些許懷念的,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們愛的最純粹,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生活裏!
慕青表情微微一變,繼而又恢複如初,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最近你們公司是不是在和驢友談合作項目?”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如果我得到的資料沒出錯的話,這個項目是你負責吧?”
“這是公司機密,我不好透露。”
“機密?”慕青嗤之以鼻,然後從那隻香奈兒手提包中拿出一疊資料扔給我,說道:“你被人算計了,你都不知道?”
我不明所以,從桌子上拿起資料迅速瀏覽著,慕青出示的這疊資料,的確是我上交預審的,但是現在還未提交給驢友旅行社,外人更不可能知道,更別說是慕青。
“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我從哪裏弄來不要緊,重要的是,這份文件它本身的意義何在,你是聰明人,回去想想便會明白了。”
我仍然難以置信,這些資料不會經過其它人手的,即便是梁昊恐怕也做不到,因為我的文件都是交由方俊諺親自查看的,除非是方俊諺自己講方案泄露出去,可這根本於情理不合,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損害自己利益的行為,除非是公司出現了想置我於死地的內鬼。
慕青似乎不願多逗留,說道:“這些文件你自己收好,把這個項目推給別人做吧!”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可是你剛剛似乎並不願意過來,否則我不會等那麼久。我說過了,你不必太在意我們過去,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擁有的幸福,你好便好!”
這一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看著她那溫順的模樣,我心中卻是一陣酸澀,在酸澀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潛藏在她身體裏的一些委屈和痛苦,想來我還是習慣那個強勢的她、從不低頭的她。
可是,如她所說,我們都不該沉迷在那些摸不著邊際的日子裏了。
慕青輕輕咳嗽了兩聲,她想捂住嘴讓聲音顯得小一些,掩飾的更優雅一些,可是這咳嗽來的有些凶猛,她咳出了眼淚。
我有些心疼她,可心疼又如何,她始終不能放下對物質的執念,讓自己過上一些輕鬆的日子,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問她,這些年,這麼拚命究竟是為了什麼,她本可以衣食無憂的!
慕青離開的很匆忙,我站在窗口看著她驅車向市區的方向駛去,街上那來來去去的人群和車輛,又讓我陷入到了一個人的孤獨中,這個時候多麼希望,我和慕青從未認識過,而她能有一個被自己深愛過的男人陪在身邊,她們可以聊聊生活,聊聊事業,也可以講上一個笑話,互相調侃幾句,那也是一種遠離孤獨的充實,而不是和我在一起,最終這麼孤寂的活著。
……
回到辦公室,我又陷入到另一種糾結之中,究竟是誰要這麼置我於死地,不惜一切代價,甚至犧牲公司業績,使得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到這種被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