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丟掉了所剩不多的烤紅薯,連忙起身後退,一邊求饒一邊往後躲著說道:“你是不是天生就崇尚暴力,動不動就拿你那高跟鞋……說話。”
沒想到這樣的話更加刺激了蘇溪,她追的更緊了,我一邊痛苦的吞咽著口中的紅薯,一邊還要嘟囔著,這落荒而逃的場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饒是如此,蘇溪也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一直追著我到了快捷酒店的門口,我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正經道:“別再追我了,我真有事情,我得去酒店跟人談談晚上遊客住宿的問題。”
蘇溪大口喘息著道:“那可不行,我穿著高跟鞋跑了那麼久,你得補償我。”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不可理喻了,她追累了,最後還賴上我了,可眼下有事在身,我也顧不得多思考,一口答應道:“說吧,怎麼補償,你也知道我,要錢財沒有,要長相……這個可以有,如果你……”
蘇溪眼疾手快,掐了我一下,不願和我胡扯,隨即說道:“最近煩心事太多,今晚一起去“往日時光”酒吧玩玩,順便幫我把安沐也叫上吧,想和她一起痛痛快快唱個歌。”
我搖頭道:“這恐怕真不行,安沐去北京了。”
蘇溪總算調整好了氣息,稍稍沉默了後,說道:“這樣啊,那是挺遺憾的,你是開車來的不,談個業務需要多久呢?”
我點了點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時間,可能至少需要二十分鍾左右,便回答道:“半個小時左右吧!怎麼,你有什麼打算?”
“那你談完也就將近五點半了,我還是在烤紅薯攤子旁等你吧,我沒開車,待會搭你車一起去酒吧,玩會兒我還得趕回國潤看看。”
我看了看手表,點了點頭,便迅速前往酒店……
……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蘇溪又剝了一隻紅薯在吃著,還是如剛剛那樣的坐著,隻不過她原本整齊的頭發,由於長時間坐在風中,已經微微淩亂,我走上前問道:“你這一下午吃了幾個了?”
她站起身來,回道:“第二個。”
我做出一個點讚的手勢,給她遞上一張紙巾,然後便領著她往車子所在位置走去。
上車之前,蘇溪扔掉手中的紅薯皮,擦了擦嘴這才上車,而剛上車之後,便開始打嗝。起初第一聲我以為是正常反應,卻不料她開始有規律且頻繁的打起嗝來。
看著她難受的模樣,我將車子倒出停車位,又迅速返回酒店,幫她要了一杯溫水,這才上車將車子重新駛上路。
喝了點水之後,蘇溪果然不再打嗝了,她舒坦的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打嗝好尷尬,還好沒有陌生人在場,下次再也不能貪圖過嘴癮,暴飲暴食了,太可怕了。”
我轉過頭看了看他,又專心開車,沒有再說話。
蘇溪好似看穿了我的情緒,轉移話題問道:“是不是在為這兩天的新聞而苦惱?”
我疑惑的看著她,沒想到她還能如此真實的看透我的情緒,也不打算再隱瞞,終於點了點頭,又是一陣沉默後才說道:“現在這些莫須有的新聞真是害死人,完全沒想過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煩惱,我還打算在‘樂程’長期幹下去呢,這下一鬧倒好,再讓我臉皮厚他個幾層,我也待不下去了。”
蘇溪的麵容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朦朧,但我卻能看到她那釋懷一般的笑容:“原來不爽的不止我一個人,想不到你臉皮也薄……”
在我認識她這麼久以來,從未聽過她一直抱怨自己過的不開心,想必真是遇到了困難,便試探著說道:“你這是什麼心理,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不開心,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蘇溪許久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將臉龐側向窗外,而在還未亮起路燈的道路上,我連她的表情都看不清,隻是不安的揣測著,現在如此沉默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許她什麼也沒有想,有的隻是對未來的不安和慌張……
……
還未到酒吧高峰期,因此酒吧的人並不多,Anna姐伏在櫃台上,有些無聊的刷著手機,以至於我走到她身旁她都沒反應過來。
我敲了敲吧台,問道:“喲,這是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Anna依舊刷著手機,說道:“我聽到人叫了一句歡迎光臨……啊,錢辰,你小子來了啊!”
我好似聽清了她在說些什麼,又好似沒有聽清,以至於有些恍惚的看著她,問道:“你剛剛說聽到什麼了,哪有人叫歡迎光臨嘛!”
“沒人叫嘛,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看吧,你果然在發呆,當然有人叫,隻不過你沒注意。”
Anna終於在和我的口舌之爭中,落了下風,許久才底氣不足的問了一聲:“那邊那個朋友是你帶來的?”
我向她回以笑容,心中稍稍輕鬆了些,說道:“是啊!本來打算來和安沐唱歌的,安沐不在,去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