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起秀秀,她認真點了點頭,然後迅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懂事的衝著夏韻微笑。
夏韻的淚水讓我心疼無比,她卻倔強的擦掉了淚水,笑道:“那些疼痛的生活都過去了,即便我現在一個人,但我卻有兩個好孩子,我什麼都不缺了。”
秀秀像寵溺孩子般摸了摸我的頭發,笑道:“叔叔也要聽話,要分清楚,不要愛哭鼻子。”
看著她寵溺著我的模樣,我與她頭對頭頂了頂,終於輕聲對她說道:“叔叔聽你的,保證分清楚!”
夏韻也笑了笑,隨即讓我放下秀秀,然後牽起她的手,向著我揮了揮手,牽著秀秀走進了酒店大廳……
……
我並不願意回酒店內,便躺在椅子上欣賞雨後的夜空,然後在冷風中尋找著夜空中的那條河流,我曾想過從黃昏到清晨,不停的尋找,即便有一天精疲力竭,羽化成黑夜的彩虹,蛻變成月光的清風,我也不會放棄,直到有一天,能夠縱身跳進河流,一直遊到鮮花芬芳的幸福盡頭……
在恍惚中,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將近十一點,長時間的冷風中,使得我感覺到了自己手腳冰涼,額頭上卻灼熱冒著虛汗,仿佛感冒比先前更加嚴重了。
我渴望找到那條河流,便幻想著獨自駕著一艘船出發,可是船下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砂礫,舉步維艱中,使得我意識到自己的船行駛在一條最孤獨的路上……
此時的我,除了頭痛精神也很萎靡,昨天晚上我睡的實在是太少了,今天又淋了一天的雨,可我依舊沒有回客房的念頭,即便服務員已經提醒三四次了。片刻後,我在身體極度疲倦中睡著了,可是短短的淺睡眠裏,我卻噩夢連連,其中,蘇茉因為對生活的絕望,而選擇在異地他鄉終結生命的一幕,生生的將我從夢中驚醒,我在周遭的一片黑暗中,掙紮著坐了起來,點上了一支煙,試圖用煙霧來克服這種恐慌,可是莫名的恐慌夾雜著活躍的思維,卻延綿不絕的席卷而來。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卻不敢再繼續睡了,然後便靠在椅子上,陷入到了閉目養神中,可這樣也並不踏實,大腦思維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不停的製造出各種各樣的場景,讓我在艱難中一次次做出選擇……
這種情況持續很久,我想走出自己所設置的困境,卻發現並不容易,直到我感覺有一隻柔軟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時,那一陣熟悉的香水味把我從荒蕪的夢境中喚醒,於是慕青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睡在這兒做什麼,你就這麼愛作踐自己嗎?”
“我身體素質怎麼樣,我自己心裏清楚,談不上作踐。”
慕青的麵色變得黯然,這種黯然源於她內心的苦痛,她沉默了許久,終於說道:“總是叫生活饒過你,你自己都饒不過自己,誰能救得了你!”
我拿起旁邊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在苦澀中輕聲征求了一句:“知道酒店南邊那條小溪今天漲水了嗎?我想過去看看!”
慕青眼神充滿失落的看著我,半晌笑了笑說道:“走吧,你若想去,那兒漲不漲水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