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的請求,蘇溪並沒有情緒上的變化,她依舊保持著平靜說道:“夏元明的事情我真的愛莫能助,更不可能安排孩子在後台見他,你知道這是國潤開業以來第一次承接商演活動,所有事情都要圍繞國潤未來發展方向進行,我不希望初次活動便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蘇溪拿著包繼續朝外走去。
“你就覺得安排他們父女見麵一定是負麵新聞嗎?”
蘇溪轉過身與我相對,表情嚴肅,語氣卻很低落的對我說道:“麻煩你用腦子想一想,哪個父親會害自己女兒,因為主辦活動,夏元明的相關新聞我都看了,他不是有苦衷就是有難言之隱,我覺得這種時刻不該給他添亂,最後鬧僵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你也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蘇溪看了看我,好似要說什麼,最後卻隻是說道:“有些事情我們不該去隨意揣測,看到的不一定是深層的,聽到的不一定是正確的,還沒到時間揭曉的答案,也不必過分去揣測,好奇害死貓。”
“今天我看到國潤廣場拉起了橫幅,通過比賽就可以有和夏元明同台演出的機會,我帶孩子參加,你不會阻止吧?”
對於這不靠譜的提議,我以為蘇溪會罵我一頓,卻不想她很有興致的問道:“你這是一條路走到黑是吧?”
我根本不理會蘇溪的明褒暗貶,見招拆招的說道:“反正你也不給她開後門,那我就隻能帶孩子帶去參加選拔了。”
蘇溪看向別處,遲疑了片刻才對我說道:“錢辰,假如哪天你走上絕路了,一定是被自己給逼得,與任何人都無關,你太軸了!”
我雖然覺得蘇溪有些危言聳聽,甚至是不近人情,但這本身就是請她幫忙的事情,也不好過於勉強,沉默了一會兒後我終於說道:“大人過得辛苦些也就算了,但是一個七歲多一點的孩子真不該讓她承受這麼多,一些事情哪怕軸到底,也得堅持走下去,我們會盡全力不給大家添麻煩的。”
蘇溪沒有再說上一句話,便走出了咖啡店,片刻隔著一塊玻璃與我再次照麵,可是卻沒有看向我,我癱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坐了許久許久……
……
這個傍晚,我們四個人一同到17號住宅的屋頂上,聽著秀秀自彈自唱,在我告知她是否要參加這次比賽時,她無比堅定的點了點頭,有時候,拋開複雜的後果而論,想的最多的便是樸素的親情,想他便去見他,這或許是一種本能。
姑媽在一旁欣慰的看著秀秀,湊在我們耳邊說道:“孩子憑著自己本事去活動現場,倒也不會引起大家注意,要不然到那天,我再給她準備個麵具帶上,就跟那蒙麵歌王似的,保準沒事。”
對於姑媽信誓旦旦的保證,安沐還是略顯擔憂道:“明天就要去參加選拔了,不知道秀秀能不能順利進入決賽,即便進入了,也見到夏元明了,萬一她到時候現場失控怎麼辦,亦或是夏元明的某些行為刺激到她怎麼辦?”
“這麼說來,秀秀不該到現場去了。”
我的話剛說完,秀秀便停止了歌唱,將吉他放在一邊,走到我身旁道:“叔叔,你放心吧,我不會為難爸爸的,我隻想看他有沒有胖了,有沒有好好吃飯,能不能再騎摩托車帶我回家一趟,我想去看看院子裏的葡萄樹有沒有長出果子,就這些願望了……”
安沐和秀秀擊了個掌,約定道:“可能你爸爸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我們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有人問起來,什麼也都不說,等他演唱完了,就約他一起吃火鍋好不好?”
秀秀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安沐阿姨,也相信我爸爸,我得好好唱歌去了。”
姑媽本就感性大於理性,歎了一口氣道:“希望娃娃她爸爸能夠明白孩子的苦心,即便真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利用這個機會私下說清楚了,別讓孩子再受一點點委屈,小辰辰,到時候你得好好看管著孩子,人多擁擠!”
……
次日上午,我陪著秀秀到國潤報了名,然後一輪一輪的選拔,可能是由於年齡小的緣故,在眾多專業歌迷中,秀秀有幸入圍了,但還需要在現場由夏元明親自挑選合作對象。
從國潤商場出來以後,意外的遇見了站在二樓觀望著我們的蘇溪,她好似也察覺到了我們,片刻轉身坐著電梯往辦公室方向走去,我隱約明白了秀秀入圍多少與她有關係,否則,很難有這樣幸運的事,一發即中。
接下來的日子裏,為了鍛煉秀秀在眾人麵前表演的現場掌控能力,我每天晚上都會將她帶到酒吧,為大家演唱上幾首歌曲,幾天之後,原本那個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已經懂得了如何拿捏氣氛了,更多的時候,她隻靠歌聲便可以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喝彩,根本不需要說一句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