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麵色變化,這群人有些慌亂了,最後站在後麵的一個中年婦女忙上前,用蹩腳的普通話解釋道:“你千萬別誤會,俺們不是來找茬的,是姓辰的一個老板說在這兒能找到你,還把俺們帶過來,讓俺們在這等你的,說你肯定知道蘇茉姑娘的消息。”
一提到蘇茉,我的神經本能的緊縮了一下,繼而回過神來,料想這可能是辰逸一手策劃的騙局,找了幾個陌生人來打聽蘇茉的消息,畢竟這幾個人是他帶過來的。
“蘇茉是誰?”我假裝反問道。
被我這麼一問,幾個人麵麵相覷,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依舊是那個中年婦女開口道:“你不認識蘇茉姑娘啊?”
“你們認識她嗎?”
“俺們……認識,肯定認識。”
“那你找她做什麼呢?”
我盤問似的口氣讓我自己都有些不適應,但我不知道哪來的怒火,像是一個不受控製的輪胎,逼著自己朝前走。
“俺們找她有些事,既然你不認識,俺們也就不多說了,擾到你,還請包涵!”
幾個人說完,提起蛇皮口袋就要走,我觀察了一番後,笑道:“怎麼走的那麼匆忙,口袋提來提去的不累啊,鼓鼓囊囊揣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憨厚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好似意識到打擾我有些不合適,解開蛇皮口袋,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未開封的黃蘭州,拿出兩包遞給我道:“平時都抽這些,來蘭州順道捎了兩條,可難買了,讓辰老板開車跑了老遠的路才找到的,這你拿著,別嫌棄!”
這一舉動讓我驚愕,三塊五的黃蘭州在蘭州市麵上很難買到了,辰逸這是跑了多遠才給他找到了這麼兩條,他也是死腦筋,給他買幾條黑蘭州也花不了幾個錢啊,實在的讓人崩潰!
我接過他塞給我的煙,詢問道:“你們從哪裏過來的?”
男子重新整了整口袋,我注意到是半袋子土豆,係好口之後,他抬起頭道:“俺們幾個人都是從定西通渭過來的,被鄉親們派來慰問一下蘇茉姑娘的,也不知道她腿好了沒有,不放心,就過來看看,結果兜兜轉轉兩三天了,也沒找到。”
“她腿怎麼了?”
一旁中年婦女沉默了很久,眼睛裏含著的淚水已經掉落,她終於有些哽咽的對我說道:“一個多月前到村子給娃娃送開學物資,給摔著了,給運送到縣裏治療,後來也不知道咋樣了。”
聊到這個份上,我毫不懷疑的這幾個淳樸的村民是打算來探望蘇茉的,心情再次感到壓抑,對他們說道:“她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中年男子示意道:“這個袋子裏是洋芋(土豆),這袋子是一些幹貨,我們恐怕也沒能力找到她了,洋芋送你吃了吧,幹貨如果她回來就轉交給她,再帶俺們向她問候一下,說娃娃和鄉親們都很掛念她,好了再回去看看。”
“你們今晚打算住哪?”
“走到汽車站那邊,在地下通道坐一晚,明天早上大巴車回通渭。”
“這才剛下午五點,到明天早上還得十幾個小時,這附近不遠就有一家招待所,我帶你們過去,放心住,房費我出。”
“這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那根原本便崩著的弦越拉越緊,緊到了讓人窒息,這種窒息驅使我開口道:“邊走邊聊,非要回報,就和我講講蘇茉在通渭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