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回了個表示讚同的表情,也覺得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
稍稍停了停我又向安沐問道:“怎樣才能讓鬱馨接受秀秀,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秀秀是個早慧的孩子,我和她講述了一番以後,她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哪怕是一個路人,她也不會置之不理的。現在就是鬱馨方麵,如何才能讓她樂觀而沒有壓力的生活,這是最主要的。”
安沐點了點,隨即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中,可我卻在這種沉默中焦慮,因為一直找不到一個好方法。
“要不我想個方法把鬱馨約出來,你把秀秀接出來,讓她們單獨相處一下?”
安沐看著我,卻沉默不言,這讓我有些局促,但仍故作平靜的與她對視著,可心裏卻很直觀的感受到這是一個荒唐的做法。
片刻後,她仰起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艱難的說道:“要不就按照你說的方法試試吧!聽說她最近在轉手CD店,你可以從這方麵作為突破口約她出來。”
我知道這是病急亂投醫的做法,可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如果不是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秀秀走進鬱馨的生活了,單單從她上次出走將CD店留給夏元明時,我便知道她已經接納了這個家庭。
……
忙完家中的事情以後,我隻身一人趕到鬱馨的CD店前,然後告訴她“你的CD店怎麼被人砸了!”讓她迅速過來處理。由於這個理由非常爛,她很快便拆穿了我,然後掛斷了電話。
沒辦法,我隻能以反省的姿態,主動道歉,然後很誠懇的約她出來談一談CD店的事情,原本覺得她可能直接拒絕,沒想到她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看來她真的很想急於將它脫手。
上午十點半左右,我與鬱馨約在了她的CD店見了麵。見麵之後才直觀的發現,這短短的時間裏,她的確瘦了很多,整個人顯得特別沒精神,從前見她穿過的衣服如今顯得有些不搭,而那個渾身散發著音樂才華的女子,實在讓人難以與眼前的她對上號。
打開了帶著灰塵的店門,她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到,貨架上布滿了灰塵,與從前那個整潔的CD店相差太遠了。片刻的愣神之後,她輕車熟路的拿起電水壺到衛生間洗刷了一番,灌上水然後燒了起來。我將一些淩亂的物品稍稍整理了一番,又將坐的座椅擦拭了一下,剛坐下片刻之後,她便將燒好的開水提上來,給我和自己各自衝了杯速溶咖啡。
她看上去很是疲勞,喝了一口咖啡,還是帶著些笑容對我說道:“你可真夠不自覺的,不請自來,還撒謊。”
“我一向光明磊落。”
鬱馨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咖啡,終究因為太燙沒能喝上一口。
“到你這CD店來,難道不該放上一首歌曲調節一下氛圍嗎?”
鬱馨聳了聳肩,說道:“想聽什麼自己放去,我懶得收拾這些東西了。”
我點頭起身,在尋找CD的功夫裏,大腦裏思考著用什麼樣的方式告訴鬱馨,我需要她的幫助。
挑選了幾張CD後,我選擇播放了一首王菲的《棋子》,才坐下來開始喝咖啡,還沒有開口說道,鬱馨便又說道:“你不會和安沐一樣,勸我撫養夏秀秀吧?”
如安沐所料,鬱馨果然有敏銳的直覺,還好我並不慌張,按照和安沐事先商量好的,我當即將虛構出來的故事說了一遍,內容大致是夏韻如何刻薄對待秀秀的,以及孩子在學校受到了怎樣的委屈等等。
我在講述中緊盯著鬱馨,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動容的蛛絲馬跡,可是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從容,好似純屬在聽一個毫不關己的故事一般。
說完,我抬頭仰躺在了沙發椅上,有些呆滯的看著屋頂,可即便是虛構講述,秀秀曾遇到過的那些難熬的片段,卻以一種紛紛而來的姿態,填滿了我的腦海。
就在我快要絕望時,鬱馨聽完後沉思了小片刻,道:“秀秀這孩子真的過的不好嗎?”
我搖頭,道:“可憐的孩子,缺乏家庭的溫暖,無論上一代人犯什麼錯誤,都不該讓這不到十歲的孩子來承受……”
“這事我也無能為力。”
我怔怔的看著鬱馨,而她的表情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從容,盡管她說得很是輕鬆,但是我很明白,剛剛我的一番話已經在她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