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勇餘朝我做了個搖滾的手勢,掃了掃我手機上夏元明的微信二維碼,將驗證請求寫成了“錢辰的朋友”,便發送了添加請求。約莫兩分鍾以後,夏元明便通過了請求。
添加完畢以後,遇事一向善於執行的宋勇餘這一刻有了些傲嬌感,先是一陣輕歎搖搖頭,又是一陣沉默,情緒卻和剛剛完全不一樣……好似經過了一番艱難抉擇,他仰頭抹了抹臉,才回道:“錢辰,我總覺得這事情有點唐突不要臉,要不然你幫我開口吧?”
“滾。”
“你剛剛還說什麼都可以商量的。”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立馬敲桌澄清道:“大哥,我那是說你談薪酬的事情。”
宋勇餘拍了拍我的肩,絲毫不因為我的“憤怒”而有一絲心理負擔,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都是酒吧紅人了,你還不趕緊巴結我,要不我可走了啊,出門找紅漆去……”
這次我並沒有急於回答宋勇餘,在思慮了很久之後,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道:“若是你真和夏元明談妥了,到時候去搞演唱會了,那豈不是撂挑子了,我這聖誕節活動怎麼辦?”
“我申請早些演唱,唱完就趕過來,還不行嗎?”
我終於不再有後顧之憂,說道,你詢問他能否開語音說,宋勇餘照做了,片刻後朝我晃了晃手機道:“還是你有麵子,他爽快的同意了。”
我屁股離開沙發,伸頭一看,差點沒氣的吐血,隻見宋勇餘消息寫道:錢辰問你能否開語音說……說著,宋勇餘便撥了夏元明的語音通話,打開了手機的免提功能,麻溜的將手機扔給了我。
語音連接聲在我的手上響了不到兩聲,夏元明便接通了語音,我條件反射似的將手機放到耳邊,身邊的宋勇餘也麵露緊張之色看著我。
認識了許久的朋友,我深知夏元明的性格,一番寒暄後,簡明扼要的詢問道:“兄弟,還記不記得我酒吧裏有個唱歌很不錯的駐場歌手,宋勇餘?”
“有點印象,以前在鬱馨的CD店也見過幾次,剛剛加我的就是他吧?”
“對,他一直有個心願,能夠辦一場千人演唱會,聽說你這次在國潤百貨廣場有個演唱會,就想向你借東風,順便幫他完成以下心願。”
“雖然這件事情上我有一些話語權,可是統籌部門早就安排好了,並且我在這次演唱會上,會對下一張專輯進行預熱,公司相當重視,這個還得容我再和經紀人商量一下……”
我還沒有回答,宋勇餘便皺著眉接過了我手上的電話,說道:“你好,我是宋勇餘,我想我有必要和你重新闡述一下我的初衷,當我聽說你選擇拋去大場館的華麗舞台和炫目的燈光,選擇再次回到人群中唱歌時,我很感慨,隻剩下一個人、一把吉他、無盡的想法和說不完的故事,猶如在自己的房間裏悠閑自得地享受音樂,這樣的音樂人不多了……我想你之所以會舍棄了萬人場館,而選擇了隻能容納2500人的國潤廣場,也是如此想法吧?”
夏元明沉吟,好似思考了一番便肯定道:“對,這才是秉承了演唱會的概念,希望能和歌迷朋友們超近距離接觸,拋去“文藝歌王”的光環,彼此像老朋友一樣唱歌、談心。回到最初的Live型表演,希望大家隻隔著一把吉他的距離聽我輕聲絮語,聽我嘶吼放縱,找回音樂夢想的初衷。”
“那你覺得多一個螢火之光會影響你的主題嗎?”
“如果經紀人和你一樣的想法該有多好……”
夏元明善意的提醒讓宋勇餘麵露愁容,繼而陷入到了沉默中,我和他對視了一眼,也陷入到了無奈的沉默中,更感歎這份職業的背後是身不由己……
“也許是這類音樂精神還沒能達到與眾人分享的地步吧!”
夏元明無言以對,許久之後選擇了成全他的執著,終於同意幫這個忙,道:“我在這先口頭給你承諾了,經紀人那邊我下點功夫,這個月二十三號我會到蘭州作最後彩排,到時候你過來吧!”
成功的談妥了此事,掛斷語音之後,宋勇餘終於鬆了一口氣。
稍稍沉默之後,我終於笑了笑向他讚道:“我還是頭一次見人把請求的姿態放的這麼低,隻談自我見地。”
宋勇餘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盯著我看了一陣之後,回道:“說話怎麼這麼酸呢,這個圈子我看的太透了,不玩點文藝別人都說你沒信仰,羞與你為伍,有時候人情抵不過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