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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回應滕子,白蘭卻端著酒杯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隨即又在我們的對麵坐了下來,於是我和滕子的聊天也戛然而止。
“你朋友?”
我對滕子搖了搖頭,依舊一言不發,隻顧著自己喝酒。
白蘭將自己那隻奢侈的香奈兒包放在桌子上,然後敲了敲桌子道:“酒吧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我拿起啤酒瓶又喝了一口,對白蘭說道:“你說上次準備強收了這片地,聯係相關負責人了沒有,我還等著被你嚇唬呢!”
白蘭點了點頭,好似便帶著酒後的暈眩,晃晃悠悠的點上一支煙,卻一反常態,很誠懇的說道:“這家酒吧對我來說很重要,隻要你賣給我,出多少價格都可以,你又何必為難我?”
這是我和白蘭數次爭鋒相對中的一次,但這一次她卻選擇了偃旗息鼓,然後陷入到沉默中……
我往嘴裏扔了一支煙,卻沒有急於點燃,許久才向白蘭問道:“你說說這家酒吧對你哪裏重要了。”
白蘭好似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問,然後露出一副不安的神色,朝滕子看了看說道:“對不起,這是秘密,我不希望對別人說起,何況還有外人在。”
滕子朝我攤了攤手,起身正要離開,被我一把拉住。
“大哥,喝了半天酒了,再不尿膀胱憋炸了。”
“去去去……”
我覺得滕子這慫玩意越來越不靠譜了,一到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
白蘭再次一臉冷漠的搖晃著酒杯,好似被我磨去了最後的耐心,然後當著我的麵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周圍的客人被驚嚇到了,紛紛轉過頭譴責她的行為。
一陣熟悉的香水氣味隨著暖風傳來,我轉身望去,孫夢雯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她沒有看著我,卻說道:“錢辰,你得罪人家了?”
“你覺得我和她誰更像欺負人的人?”
孫夢雯沒有回應我的話,卻用自己的眼神和白蘭對峙著,許久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有錢人的氣勢果然不一樣,從裏到外都散發著獨特,連一個包都那麼奢侈,錢辰,我都拚不過她,你打算拿什麼和她鬥?”
周圍原本還在嘟囔的人,紛紛以圍觀的姿勢朝這邊看過來,而白蘭很享受這種被人圍觀的場麵。
孫夢雯麵色有些緊張,她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窘態,直到滕子回來也沒能減緩這種緊張感……孫夢雯的麵色變得黯然,這種黯然好似源於她內心的苦痛,賠禮道歉道:“請問這位大姐,您對錢辰提出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白蘭依舊以一種冷漠的表情,從香奈兒手提袋中拿出鏡子照了照,許久從容不迫道:“開個價,我必須買下這家酒吧!”
人群中剛剛還在嘀咕的人忽然沉默了,好似被白蘭的語氣給震懾住了。
“那……那請問您打算出多少錢呢?”
一旁的滕子拉了拉孫夢雯說道:“別胡鬧,這不是你的酒吧,被瞎做主。”
孫夢雯沒有理會滕子,給我一個讀不懂的眼神後,再次大聲問道:“你打算出多少錢?”
白蘭輕蔑的從盤子中抓起一把瓜子,朝孫夢雯丟了過來,然後甩手指著孫夢雯道:“閉嘴,你一個酒吧調酒的,有什麼資格在這管事。”
見孫夢雯很較真,連瓜子撒她身上她也沒有反抗,我也不合適繼續這麼沉默下去,嚴肅說道:“今天我就把酒吧的事情全權交給這個員工打理,成與不成全在她的話。”
白蘭冷哼了一聲道:“窮酸命,沒家教別出來丟人現眼,真不拿自己當個東西。”
滕子笑了笑,如法炮製的抓起一把瓜子,甩手砸向了白蘭,然後揮手叫了保安過來。
孫夢雯示意自己擺平,終於對一直等待我答複的白蘭說道:“既然這件事全權交由我負責,那好,我決定把這家酒吧賣給你了,你出價還是我出價?”
白蘭笑著拍了拍桌子上的香奈兒手提包,道:“你這沒誠意的,漫天瞎要價,打算把我嚇退是吧?”
對於白蘭的分析,孫夢雯隻是點了點頭,她沒有再說什麼,一如既往的平靜,伸出手指道:“四百萬,你拿去,我們當場簽合同,怎麼樣?”
我有些驚恐的看著孫夢雯,頓時覺得她玩大了,要知道前幾天我光看白蘭開的車子都不是等閑,還曾直接出價一千萬……安沐對我的囑托就是經營好這間酒吧,姑媽也曾說過,隻要這家酒吧在,安沐就一定會回來,時至今日,若是酒吧在我手上被變賣,恐怕我永遠不能釋懷自己……
白蘭終於一改冷漠,好似釋懷了,拍了拍手說道:“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