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讓員工見到這場類似於家庭倫理劇似的爭吵,讓值班經理叫上大家都出去,並且在門外掛上“今日暫停營業”的牌子,這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店內。
慕隱山狂躁著,又盯著慕青表情嚴肅的看了很久,才說道:“有什麼事情,爸爸回家和你慢慢談,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不知道你聽了誰的閑言閑語,但爸爸不會害你的,更不會去害任何人的……”
“你別騙我了,你雇的那個人已經私下勒索我了,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說了。”
“該死的,他肯定是陷害我的啊!”
我依舊直愣愣的看著慕青,好似聽出了什麼,心卻跳的更快了,而她並不管慕隱山那麼多的言語阻撓,開口告訴我道:“是我爸雇的人,害了你的孩子……這一切罪孽都來源於我……”
我的心好像被重錘擊中,捏著拳頭看著慕隱山,越來越狂躁,卻被刺激到說不出隻言片語……眼看就要壓製不住自己,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去,身邊站著的是安沐,她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卻異常冷靜,示意我暫時不要衝動。
我抬頭看著慕隱山,心中湧起萬般情緒,以至於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叔叔,如果慕青說的是真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害我們的孩子……”
慕隱山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繼而注視著我問道:“孩子,難道你連叔叔都不相信了?”
安沐將我拉到了一邊,直麵慕隱山,言語譏諷的說道:“這裏不是劇院,不是留給你演戲的,我現在隻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你不說,就留著一起到警局說去吧!”
慕隱山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叔叔,我更願意相信慕青,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格!”
我的話讓好似讓慕隱山陡然心懷歉疚,終於收起玩笑之心,認真的說道:“我當然了解她,她今天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說什麼話你們也別介意,叨擾你們了,我們這就先回去了。”
“我的意思是,您先別急著走,我想聽她把話說完。”
安沐轉身跑到櫃台上,拿了些紙巾過來遞到慕青手上,又一把推開慕隱山,扶她坐在了沙發上。
做完這一切後,安沐走到我身旁,再次握住了我的手,感受著她手心裏傳來的冰涼,我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繼而一言不發……
慕青含著淚卻帶著諷刺,笑道:“這幾年,我一直被你蒙在鼓裏,也許這一切的禍根在我答應你出國時就已經埋下了,那時候你輕視正在上進的錢辰,如今覺得我不幸福了,又自作主張的幫我挽回感情,你這樣做讓我活的多輕賤……”
在慕青的控訴中,慕隱山轉過了身子點上了一支煙,片刻後帶著冷靜的笑容說道:“你現在是來懺悔給人家看博取同情來了?話又說回來,你那麼愛這小子,你爸幫你爭取怎麼了?”
一直在慕青眼眶裏轉動的淚水,霎時就順著她血跡斑駁的臉頰落了下來,她帶著痛苦哽咽著問道:“那你當你為什麼還要威脅我:如果我不出國深造就毀了錢辰公司……”
“那也是你我之間的賭約輸了……”
“是你告訴我,想讓我離開,讓他獨立成長一段時間,考驗他的抗壓能力,說隻要他能在一年內把公司壯大你就讓我回國,可是呢?你在國內都幹了些什麼,你敢說錢辰公司倒閉與你無關?”
慕隱山捏著煙頭,目光冰冷的狠狠盯著慕青……
我心頭本能的一顫,在無形中感受到了來自慕隱山的威懾力,以至於沉默了很久才問道:“這是專門為我設的局?”
慕隱山微微一聳肩,終於抬起手,眯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半晌才說道:“你小子不是口口聲聲說深愛她嗎?她回國了你卻跟另外的女人在一起了,這不會也是我設的局吧?在我看來,你們所謂的海枯石爛簡直就是笑話……”
我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把這句“海枯石爛是笑話”,反反複複的想了很多遍,忽然又有了一種釋然,才回道:“是啊!所以你今天免費看了一場笑話,你應該很開心了,慕叔叔。”
看著慕隱山得意的模樣,安沐的言語依舊冷靜到可怕,她問道:“慕大人,你好像很享受主宰眾生的感覺,那我想請問你,在你眼中,什麼才算是海誓山盟?他們分別後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在場,那會兒我和錢辰還沒有相愛,可她慕青已經有人了,我就奇怪了,憑什麼就該讓錢辰一個人受委屈?他錢辰這些年渾渾噩噩的究竟是為了誰?你現在跑過來說:他們的愛情是一場笑話……我想請問你,這場笑話除了你誰笑了?”
原本還異常冷靜的安沐說著說著就哭了,我眼睛也跟著漲得厲害,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安沐一點也不理會我的關切,眼眸中依舊有淚,聲音卻充滿堅決的質問慕青:“這兒最可悲、最可憐也最可恨的就是你,你口口聲聲說愛著錢辰,可你為愛情做過些什麼?即便你出國是因為受了蒙騙,為什麼又去新找了個男朋友,現在那林格走了,你又回來糾纏……我就不明白,你這隱忍的結果究竟是什麼……錢辰在你們父女眼中就那麼輕賤嗎?你們有什麼資格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也許他在你們眼中一文不值,是個破爛,可對我來說他就是寶貝,你們到底有什麼資格這麼對他……這地球是你們家撥弄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