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春的天氣,比較清冷,當我們到達水車園才發現今天人並不多,我們按照夏元明所說的位置,輕鬆的找到了他,現場很多熟悉的朋友都已經到位,夏韻和雷子去接鬱馨了,而我也意識到夏元明為什麼讓我穿休閑衣服了,這樣並不會引起太多關注的目光,也不會造成混亂,能夠在安全的情況下求完婚,據夏元明所說,這裏是他們第一次在蘭州相遇的地方。
現場布置的很簡單,作為夏元明來講,他一定是希望給鬱馨最好的,也許此刻就是他們最好的生活狀態。
我幫忙布置著現場,安沐則和Anna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吹氣球,一切樸素的物品都變得極其浪漫,而夏元明從始至終就是一個有逼格的人,演唱水平極高的他此刻卻像是一個準備登台演唱的新人,反複的練習著歌曲,生怕彈錯任何一個音符,造成遺憾。
在我們到達十幾分鍾以後,現場忽然一片騷動,循著方向望去,是夏韻和雷子帶著鬱馨來了,秀秀迅速跑了上去,和雷子一人一邊的挽起鬱馨的手,而鬱馨好似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捂住嘴。
由於現場被夏元明經濟公司包了下來,這邊又是相對安靜的一個角落,當現場所有人都屏息時,便隻能聽到水車運轉的聲音。
夏元明撥動心愛的吉他,一步步的朝著鬱馨靠近,唱起了那首《十年》,這首歌雖然有些歌詞並不符合情境,可是寓意卻很吻合,夏元明和鬱馨相愛不止十年了。
一首歌唱完,鬱馨這才轉頭看著大家,卻並沒有接過夏元明手中的玫瑰花,眼淚卻簌簌的流了下來,聰明如她,她明白發生了些什麼,可能這一刻來的太突然,她還有些消化不了。
她的淚水讓夏元明坐立不安,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有些惶恐失措起來。
一旁乖巧的秀秀催促道:“鬱馨媽媽,你就答應我爸爸吧,我想有個完整的家。”
秀秀一臉真誠的模樣成了最大的殺手鐧,鬱馨摸了摸秀秀的頭發,許久之後,語氣痛苦的對夏元明說道:“怎麼突然想起來搞這一出?”
夏元明眼中含淚,卻直視著鬱馨:“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結婚場麵很草率?”
鬱馨淚水絕了堤般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我不怕草率,因為……我太明白你你想表達什麼,隻有這樸素的婚禮,才配得上我們的感情,隻恨……我們從前太偏執……走錯了太多的路,等了這麼些年,被人指指點點的叫老姑娘,可我……一點也不後悔……人這一輩子總會犯錯,哪怕我知道從前的選擇是愚蠢是錯誤的,那我也認了!”
我們在斷斷續續中,聽鬱馨把話說完,直感到鼻子發酸……夏元明仰起頭,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用雙手重重的拍著自己的麵頰,好似想讓淚水逆流,繼而一言不發,也許他在回憶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
明媚的陽光下,Anna和安沐,以及在場的不少人都留下了感動的淚水,然後各懷心事的等待著鬱馨接過玫瑰花,我靜靜的看著安沐那親切的麵容,幻想著我們婚禮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閉上眼睛,無限唏噓……
終於,鬱馨從夏元明手中接過了玫瑰花,而夏元明也迅速按照之前排練的那樣,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鉑金戒,單膝跪地問道:“嫁給我好嗎?”
鬱馨勇敢的點了點頭,彎腰歇斯底裏道:“我願意!”然後很爽快的伸出了手,夏元明將戒指戴在了鬱馨手上,然後特別帥氣的親吻了一下,所有人的情緒還沒來得及轉換,又紛紛掛著淚水為他們歡呼起來。
這時候,忽然有人提議將這幸福的時刻單獨留給這一家三口,我們都很樂意將這樣的好時光拱手相讓,在眾人紛紛離場後,我還是邊走邊回頭,忍不住多看上幾眼,水車緩慢的轉動著,好似每一次旋轉都是盛滿了幸福,在陽光下,澆灌出了最美的花朵。
……
到達水車園門口的時候,Anna表示自己即將要和我們分別,打算這段時間去南方轉一轉,她最終沒有選擇出現在滕子的婚禮上,可我能夠理解她,也支持她的選擇……安沐有些受不了這樣離別的情緒,紅著眼眶示意自己先一步上車了,此刻Anna姐也含著眼淚,卻笑著對我點了點頭,又催促著我離去,看著她此時的模樣,我忽然很想擁抱她,然後便像從前一樣,寵溺的張開手臂。
Anna伏在了我的懷裏,她的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胸口道:“許季風投資電影,敗光了所有的錢卻一無所獲,他又回蘭州了,似乎已經知道酒吧是被孫夢雯買走了,打算依舊交給我打理,因此又動了歪心思……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想再接受滕子的幫助了,所以我選擇離開,像鳥一樣隨心所欲,等哪天我想你們了,就回來看你們,還有……你和安沐結婚我就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