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明順勢也摟住鬱馨的肩膀,微微笑了笑,道:“怎麼會煩,隻是心疼了你這操心的命!”
……
走之前,蘇茉提議大家可以到附近的酒吧喝一些酒,就當送別,眾人紛紛采納,當然,秀秀並沒有參與。
即便是下午,還未到高峰期,酒吧已經開始喧囂,而駐場歌手唱的是讓人憂傷的歌曲,可這種歌曲,往往會令人情不自禁的跟著唱,夏元明不太喜歡這種氛圍,抽了根煙解解乏,眾人推杯換盞,卻並沒有酩酊大醉,酒杯倒映著的臉龐,是一張張各懷心事的臉……
由於晚上還有業務,眾人紛紛離去,隻有蘇茉一人,獨自躺在包間的沙發上,她還是選擇了離開蘭州,遠離關於那個人的回憶,去了遠方,見識從未去的酒吧生活,可到後來才發現,原來每個酒吧都一樣,放肆玩笑、喧鬧的人群裏都是帶著憂鬱感傷,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霎時,落寞中的蘇茉想要呐喊,發泄心中的煩悶,可最終隻是笑笑,覺得太過矯情了吧,她怕嚇到服務員……不知是因為生活的原因,還是這個時候人本就容易感性,她胸口有一股固執,想要爆發,最終卻選擇了淡然一笑……
……
水草豐美的夏季,蘇茉帶著遮陽帽,手中拿著一隻皮鞭,驅趕著羊群,整個山坡特別空曠,即便她坐在坡頂,也很少能看到人經過,偶爾有一輛車路邊,她便會長久失神的望著……
羊吃草的時候很隨性,走到哪吃到哪,她常常會懷念那株正在開花的茉莉,蘇溪告訴過她,茉莉現在正在錢辰的公司內最好的位置,享受著陽光,開到花期荼蘼,被人精心照料著,若是悲觀的想一想,人有時候還不如一株花活的精致!
兩個月前,蘇茉收到了錢辰發來的短信:不知道你一個人過得怎麼樣?
可她並沒有回複,也從來不拿手機發信息、打電話,這會讓眾人覺得這個號已經沒有主人了,隻有她自己會時常在意這張歸屬地為蘭州的卡號。
她時常會在手機上打上很長一段話,一個字一個字打上去,然後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如此沉默一下午,羊已經吃飽往回走了,麵對這條短信,她其實想說:我總是把一個人的生活當做兩個人的日子來過,想著這樣應該熱鬧些,最起碼,孤單和寂寞不會隨隨便便就侵襲全身,吞噬入骨髓,深夜裏讓人怕得厲害,可到最後,我發現自己太天真了。我也會在舉手投降的瞬間,說服自己,再等等,下一次的街口,我定會遇到那個比你更好的人,可最終生活會扇的你臉疼,告訴你現實就是現實,我愛上了喝酒,嚐著酒裏的心酸,把日子熬成黏稠的日暮歲月。
鄉村小學裏的補課依舊照常進行,蘇茉依舊早早起床,坐在鍋灶前燒火,她慵懶的打著哈欠,城市那邊的事業讓她焦頭爛額的忙碌著,可是她總是不願意放棄這邊的生活。早晨的月亮走得很快,好像是怕見到太陽,走得很急不等她吃完碗裏的麵條,它就匆匆離開,月亮前腳剛走,後腳光線就鋪在了嶄新的課桌上,淡淡的,暖暖的光影,像極了某個人溫暖的笑容。
她最終選擇不再與父母對立,即便父母從前為了這所小學,並沒有在她身上盡到應有的責任,可她看得開了。
課間的時候,她會和孩子們打成一片,像個孩子一樣弄花了臉,管它什麼昂貴的奢侈品,管它什麼精致的妝容,反正歲月總會讓人偶爾哭花臉……可這生活就是這樣,總不能全是悲觀和消極,有時候還是得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最後來了就不會轉身離開,而是在對方生命裏扮演重要角色。也許那個時候,那段曾經刻在心上、紋在眉頭的歲月,再想起,也是雲淡風輕,權當做一場夢之後的無關痛癢……
……
這個上午,蘇茉忽然有了給自己排上一組婚紗照的念頭,於是聯係了已經成立工作室的王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