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雲家有女,曰初染 (068)江南白衣,伊人錯8(2 / 2)

雲初染頓時抬眸直逼他的目光。

雖說這幾日也暗自收到一些消息,她心頭雖然不信,雖將此事全數沒心沒肺的拋之腦後,但所謂無風不起浪,她仍是心有懷疑。前些日子,據鳳家探子回報,緋彥那日被元國太子控於郊外別院,正是有人在幾日前暗中飛鴿傳書於元國太子,暴露了緋彥身份與蹤跡。

她不願相信此人是雲斐傾,但近日鳳家有人劫下的一隻飛往元國元帥府的信鴿,卻在那信鴿腿上發現一張信箋,而信箋上的字,卻令她心頭一抖,隻因那龍飛鳳舞的信箋字體下方,印有一方鮮紅得極為刺眼的紅戳——錦玉。

雲斐傾,字,錦玉。

這令她熟悉得刻於心底的兩字,再見時,卻令她沉了眼。

她的三哥,是準備聯合元國太子與元帥,準備叛國嗎?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可有想過後果?

她微微歎了口氣,斂住心緒,挽緊了雲斐傾的胳膊,溫婉道:“無論斐傾哥哥變成什麼樣了,即便是世人都離了你,我,雲初染,依然對你不離不棄。”

是的,不離不棄,她雲初染心眼小,放不下國家大事,誰要叛國,誰要當皇帝,誰要去改天換地,這一切的一切,她都無心思顧忌,隻因她僅是來自未來的一抹孤魂,不願去插足這架空王朝的曆史發展,更不願去費神費力的改變什麼,然而,若有人傷害她的家人,若她的親人真做出些令人震撼之事,她都會一一的包容,甚至,出手相助。

僅因她雲初染實在自私,更是胸無大誌,未有維護這世界和平的決心。她隻知曉,若她的親人欲做什麼,她都會支持,即便是她老爹現在要當皇帝,隻要他想,她都會不留餘地的助他實現這個夢。

更何況,此番是她的三哥,雲斐傾!雲斐傾於她而言,不僅僅是小時候一個玩伴,更是,一輩子難以忘掉的依賴與親情。

她也相信,她的三哥,自然聰明儒雅,他所做的事,也定有他的道理。

雲初染這話一出,雲斐傾頓時溫雅絕絕的笑了。

雲初染瞧著他的笑,險些被他閃花眼,不由斂住心緒,緩道:“唉,浪費了浪費了,你這笑,應對著那些大家閨秀笑的,也好趁機給我迷回來一個嫂子。”

雲斐傾頓時伸出另一隻手宛若小時候那般彈了彈雲初染的腦門:“怎信口胡說起來了!你隨先機老人雲遊這麼多年,怎這玩鬧的性子仍未變。”

雲初染頓時鬆開雲斐傾的胳膊,跳到一邊,伸手捂住腦門,頗為不悅的道:“你還不是?這麼大了,還喜歡彈我腦門!”

雲斐傾笑而不言,僅是眸色微微一深,清潤的麵上,也增了幾分隨和。

雲初染湊近,瞧了一番他的神色,笑道:“瞧緋彥哥哥這模樣,神色幽深,但卻悠遠,唇上揚笑,一副失魂模樣,莫不是瞧上哪家姑娘,春心動了?”

雲斐傾朝雲初染望來,淡笑不語,僅是無奈的搖頭。

見狀,雲初染也不深入探究,僅是心頭肯定:絕對有奸情!

瞧自家哥哥這模樣,紅光滿麵的,就知曉定有好事。最近外麵盛傳靖王府三公子與相府嫡出千金蕭婉常日書詩來往,莫不是這二人互傳情詩?

雲初染暗自笑笑,心頭卻想著要打探實情,從而暗中撮合一番,她家三哥的終身大事,她自然要操心。

正待她想入非非之際,卻不料自家三哥突然出聲:“楚兄,怎站在那裏不過來呀?”

一聞這話,雲初染頓時回神,轉眸一望,便見楚亦風正站於不遠處,眸色也微微有些深沉。

他先是瞥了她一眼,而後便將眸光落在雲斐傾身上,道:“此番是第一次來靖王府,所以心生好奇,欲到處走走罷了,方才見你兄妹二人談話,不便過來打擾。”

說著,他便緩步過來,立於雲初染身後。

雲初染終究是轉身過來望著楚亦風,溫婉笑道:“王爺怎出得來?我爹爹是一談國事,就罷休不了,王爺是尋了什麼借口出來的?”

楚亦風俊美的麵上帶著幾分令雲初染極為熟識的冷然,他還未來得及回話,一旁雲斐傾卻笑道:“爹爹豈有一談國事就罷休不了之時?七妹可別胡言。另外,既然楚兄出來了,七妹便領楚兄好生在這王府轉轉吧。”

雲初染眉宇一挑,但仍是極為溫順的‘遵循’雲斐傾的話,溫婉牽上楚亦風那略帶厚繭的手,在察覺到楚亦風欲鄙夷的甩開她的手之際,她應時出聲:“王爺,且隨初染來,初染領你去個好地方瞧瞧。”

說著,她頓時出力握緊楚亦風的手,朝他望去之際,趁機給了他一記複雜的眼神。楚亦風麵色一沉,終究是未不給麵子的甩開她的手,被他牽著往一旁桂樹小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