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朝休夫,情意斷 (154)塵埃落定,尾聲9
這日,瑞王府的下人皆被下令不得靠近大堂半步。
雲初染與楚亦風獨處消息不脛而走,鬧得整個王府沸騰不已。
瑞王府下人們皆以為那瑞王妃驚世駭俗的休夫,如今定會被瑞王教訓,然而待臨近黃昏之際,他們卻見自家瑞王與那瑞王妃並肩而出,並不住的低聲交談,而後雙雙出府登上同一輛馬車,徹底消失。
此等情形,倒是令王府下人摸不著頭腦。但瞧著自家那冷漠王爺那模樣,又似乎未帶絲毫怒氣,當真是怪哉。
黃昏之際,雲初染與楚亦風的馬車直往靖王府。
夜裏,上京城中的靖王府書房,一片明亮。
幾抹人影投在窗棱上,久久不散。書房內不時傳有細語,參差不齊,其間似有爭執之聲,但不久便平息了下去。
三更之際,楚國京都城的郊外密林,有隱隱的笛聲飄蕩,雖笛聲響起的時辰極短,但那些住在密林深處,並以打獵為生的獵戶,卻是被驚得睡不著。
有膽大的獵戶拿著弓箭摸索而來,卻詫異的見得一抹雪白的曼妙身影自一棵樹上飛身而去,宛若天外飛仙,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次,楚國京都之中,支持太子的一黨朝臣莫名其妙的全數倒戈向楚亦風。
大楚皇宮,金鑾殿早朝之際,眾朝臣對瑞王讚歎有加,那些支持太子一黨的朝臣,更是馬屁拍盡。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道如今戰事吃緊,著瑞王楚亦風為欽差,督促昭和太子行軍打仗。
瑞王欣然應下,然而身負聖諭離京之時,他卻僅帶了兩人,一人是曾經將休夫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瑞王妃雲初染,一人則是瑞王的貼身侍衛。
輕裝而行,瑞王三人,皆是策馬而去。
瑞王來邊境,雖說是督軍,然而在昭和太子眼裏,無疑是指手畫腳,企圖與他爭著立功。
昭和太子怒氣難消,想著京都大臣對他莫名叛變一事,他便心頭有底,想來這事,定與楚亦風有關。
待楚亦風與雲初染等人行至邊關,昭和太子破天荒的設宴招待。
醇厚的酒香四溢,麵前的矮桌肉食滿目。
雲初染與楚亦風同坐一桌,心生寧靜。瞧著在場之中的武將的身材皆是五大三粗,說話也帶著幾分豪氣,雲初染雖欣賞,但卻不慣。
想來,她這風花雪月且懶散慣了的人,瞧著這些略微粗獷之人,的確覺得有些怪異。
宴席一開,楚亦風親自舉杯過來,勢要與雲初染與楚亦風一同飲杯酒。
雲初染不置可否,與楚亦風一同端起酒杯,正欲飲酒之際,卻不料手中杯盞被身旁的楚亦風奪過,並一口飲盡。
“皇兄,初染不甚酒力,皇兄應是不介意臣弟替她代飲吧?”朗然的嗓音,帶著幾分沉雜。
楚亦風這話一落,他便仰頭將他那杯酒飲盡,吐氣如蘭,麵色絲毫不變。
楚逸塵眸色幾不可察的一動,笑容不達眼底。他並未生氣,僅是與楚亦風隨意寒暄幾句,便回了主位,未再言語。
片刻,在場的其他將士朝楚亦風敬酒,楚亦風冷眼一掃,那些將士皆垂眸下去,不敢再言。
楚亦風冷漠陰狠的性子舉國皆知,他們雖說是駐守邊關的武夫,但一聞瑞王大名,仍是如雷貫耳,僅敢瞻仰,不敢得罪!
待宴席終於散去,楚亦風與雲初染二人並肩回了楚逸塵為他們準備的帳篷歇息。
夜深人靜之際,楚亦風的帳篷詭異著火,火紅的舌苗竄得極高,火勢也極為迅猛,瞬間就將整個帳篷吞沒。
滾滾濃煙席卷而來,加之周圍陡然灼熱不少。
雲初染醒來,心頭一片震驚。帳篷因何著火,她自然一清二楚!
她與楚亦風早料到楚逸塵會使些奸計,但她卻未料到,楚逸塵竟會在這邊境毫不避諱的在她與楚亦風的帳篷上下手,當真是陰狠毒辣。
她來不及多想,竄至楚亦風身邊時,卻見他未曾醒來。她伸手對他猛推,卻仍舊無果。
她眉宇一蹙,極為無奈的扶起毫無知覺的楚亦風宛如利箭般透過火苗和濃煙竄出帳篷,然而令她未料到的時,她剛脫離火海,如今卻要遭受箭雨。
簌簌箭雨帶著冷氣襲來,將夜裏的氣氛凝聚到了極點!
雲初染措手不及,急忙抱著楚亦風飛身旋轉幾圈,才險險避過那些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