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劍妖那破玩意兒,沒人對你們有興趣!隻是你們蠢得出奇,給人磨刀都不知道!”
蘇姚折扇被團團怨氣圍困而起,像一個不厭其煩噴射怨氣攻擊的黑洞,一下一下地撞入透明身影裏。
透明身影像一幅幅撕裂的帛畫,發出嘶吖嘶吖的痛苦呻吟。
“蘇姚……你可曾自問,你隻為尋一人,卻不得不守這一片鬼域千年,可曾悔過?”
話音未落,幹枯手骨猝然間抵住蘇姚的咽喉,一層層骨灰如蛇蠍般刺進蘇姚皮膚。
“說話呀!”
蘇姚用力一咬牙,掌間亮出一道粉到發白的法光,那些得到召喚的怨氣如遇懸崖的河水,傾瀉而下。
“不曾。”
漫山的黃土與綠影瞬間被掩埋。
為首的透明身影親眼目睹自己的軍團被怨氣吞噬,怒氣中燒。
“蘇姚!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們沒興趣!你又怎麼解釋你倒出的整山怨氣!”
蘇姚收回折扇,輕輕地扇著額間的汗水,道,“你可能搞錯了,這些怨氣,都是劍妖的。”
“你說什麼?”
“影魂,當年魔尊一人便拿下一座冰城,又從武神手上奪過鬼域。而你,不過是茫茫鬼域中的一座荒山上的土匪頭目。且不說魔尊看不看得上你這點怨氣,你怎麼不想想看,劍妖千年間都不曾能踏入鬼域半步,又是為何?無論他身後是誰,隻要不是魔尊的人,你都不會有善終。”
“你怎麼知道我們……”
“嗬,給點腦子啊影魂。”蘇姚嗤道,“沅鎮與鬼域千裏迢迢,如果真的隻是去嚇個凡人,劍妖又何必要你們去?”
“可那兩個確實都是凡人啊。”
“愚蠢之極啊。”
“那是……那白衣少年……是魔尊的人?”影魂道,“我們……我們那夜……招惹了魔尊的人……?”
蘇姚冷笑。
“不,蘇姚,你得跟魔尊說,我們並不知道那是……那是……我以為劍妖隻是讓我們去嚇嚇人,今天這次也是……也是嚇嚇人而已。”
“走了,你好自為之。”蘇姚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哼,不過是個打雜的,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影魂望著蘇姚消失的方向,以及他衣擺下角一個灰色小手掌,嗤道,“準備準備,給他們備份大禮吧。”
……
言汐和關洱兩人沿著巨石滾落留下的小徑往前走,穿過一片迷霧,傳說中的乾坤山才展露它的真麵目。
隻見雲霧之後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峻冷地挺立在這平原之際,如同頂天立地的撐天之柱。
滿山蒼綠熊俊,茂密得看不到主幹的巨樹一棵挨著一棵,粗壯的古藤如一條條巨蟒纏繞樹間。
“想起一句話。”言汐望著看不到一點泥土顏色的山峰道。
關洱側目:“什麼?”
“仿佛是一個上古神獸在此沉睡幾萬年,所有人都能在他腳底仰望,卻從來沒有人敢試探著走近其中一步。”
話未說完,關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這話是誰說的?”
“嗯?哥哥對這話感興趣?”言汐道,“很多年前,教給我卦術的金竟道長說的,哥哥聽過?”
關洱答非所問:“說的是誰?”
言汐皺著眉想了想,“以前他說的是先天帝,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該是維焱天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