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小東西真懂事!”言洲滿意地一把撈起小阿嘟,把他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蘇姚懷裏,“以後一定是個大人物!”
前程無限的小阿嘟發揮了他敏銳潛力,眼睛咕嚕轉了兩圈後突然綻放出一個比太陽還耀眼的笑容,把手裏的霜花塞到言洲手上,開心道:“見麵禮!”
“你雕的嗎!真好看!”言洲拿著霜花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十分大方地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塞到小阿嘟手上,開心道:“見麵禮!”
言汐喝茶的手猛然頓住,張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盯著小阿嘟手裏的碎銀,閃動的目光在言洲和碎銀之間瞟了幾個來回,最後好不容易才抑製住想要從小阿嘟手上搶銀子這種荒唐丟人的念頭,欲言又止。
“……汐汐,”關洱捧著言汐的臉擋住她的視線,認真道,“……小心別流口水了。”
然後二話不說變出一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梅花玉佩放到言汐掌心,又變出五六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霜花放到桌子上,道:“都給你。”
言汐抹了抹嘴角,先把那幾朵比她手掌還大的霜花放進言洲給她的乾坤袋裏,然後高調地把玉墜掛到自己的腰上,走到言洲和小阿嘟麵前晃了兩圈。在確定收到了以上兩位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後,心平氣和地坐回椅子上,也忘記了要同不死計較了。
在一旁抱著小阿嘟充當座椅的蘇姚茫然地咽了口唾沫,果然那些約定俗成流傳多年的話語都是十分有道理的,比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原本好好的言言在接近了言洲和小阿嘟這兩個傻東西之後,自己也成了傻的。
就在他的腹誹即將冒出喉嚨的時候,心裏忽然閃過一種異樣的疼痛,他赫然起身望向身後的混沌。
“怎麼了?”被他抱著的小阿嘟被突然的動作驚到,於是順口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姚回頭,卻正撞上關洱同樣驚疑的目光:“魔尊,方才是什麼感覺?”
關洱搖搖頭,然後把目光投向與他們一同驚慌的不死:“不死?”
“我不知道,”不死受過威脅之後變得十分順從,“心裏好像有一根線扯過一樣,有點疼。”
這時,言洲手裏的霜花忽然化作霧氣,就這麼在他手裏消失不見了。
小阿嘟驚慌地掙開蘇姚的手臂,抓起言洲空蕩蕩的掌心端詳了半晌,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然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去拉關洱的手臂,卻被對方輕巧地避開了。
“怎麼?”
小阿嘟沒有因為對方的可以閃避而尷尬,而是指著言洲的手認真道:“那個霜花我是用魔尊哥哥你的冰塊雕的,為什麼會消失呢?”
關洱和蘇姚同時一僵。
“剛剛……”言汐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低著頭皺著眉疑惑道,“剛剛……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大家都沉默地等待著言汐繼續往下說,卻聽到她問了句:“你們方才為什麼要看混沌?”
“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似乎覺得有什麼人從那裏走了出來。”關洱輕聲道。
正在茫然的不死突然直起身,用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向關洱求助:“若是有什麼精怪入妖道,混沌裏麵會有反應,魔尊你應當能確切地感覺到是什麼人從混沌裏走了出來。可是如果連魔尊你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話……”
不死吸了口氣,道:“要麼那個人就超出了妖道,要麼就不僅僅隻是妖。”
“恐怕不是前者,”關洱的聲音有點像是泡在水裏一樣,有些沉悶,“若有什麼入妖,一定電閃雷鳴,不會是這種模棱兩可的感覺。”
說完轉身溫柔地凝視著言汐的臉,問道:“汐汐方才想說什麼?”
“我似乎感覺到了金竟道長的氣息。”言汐緩緩放下搭在胸口的手,似乎是想確認一般,用微妙的眼神看向言洲,“……像那時候我給小貓咪洗毛,身後的屋子塌了。”
蘇姚追問:“言言你說的與我想的可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