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歸好奇,但她很快就緩過來神,道:“陵緒武神武神做了什麼嗎?”
“做得可多了,”陵緒哈哈笑了兩聲,衝執文輕輕一眨眼,繼續道,“日文能自己跑到鬼域送死,可都是拜我所賜哦。鬼域的陰陽陣是我布的,也是我放出鬼靈到冰城,把他引到鬼域去的。至於荒山深淵裏的烈火嘛,那自然就是陰陽陣的一部分,他的神識都被烈火吸走了。”
關洱知道言汐對這樣的場合不感興趣,於是掌心一開一合間變出了幾根紅線,讓紅線繞著言汐的手指變幻出不同圖案,陪她打發時間。
“貓妖是打傷了他沒錯,但是那深淵裏的烈火啊,其實都是他自己的神力呢。”陵緒看著在一旁不斷記錄的執文,老老實實地交代著,“如果你們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就無可奉告了,畢竟天界有句老話:一旦飛仙,前塵往事一概不論。飛仙之前的,我就不說了,如若天帝實在好奇的,那就隻能讓人去查查以前的事情了。”
言汐玩著紅線的手輕微一頓,嘴角微微翹起:這句話還真是諷刺極了。
執文顯然知曉天界這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她沒有就著這個話題往下問,而是想了想道:“文神殿丟失的卷宗可是與你有關?”
“自然。”陵緒從袖子裏掏出兩本卷宗放到執文案桌前,“就是這兩本。”
“為何……”
“查了些舊事,”陵緒坦然道,“千年前的舊事,如果執文神君你也有興趣的話看看也無妨,挺有趣的。”
執文順手打開了卷宗,迅速瀏覽了一遍,除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記錄之外,並沒有看到什麼有趣的,於是低低地追問道:“什麼有趣?”
“有趣的是,你知道的上麵都寫了,你不知道的什麼都沒寫。”陵緒朝她一挑眉,問道,“有趣嗎?”
此話一出,執文明顯一愣。
言汐恰好一抬頭,無意間看到站在陵緒身後的宏英頓時一僵,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汐汐,”關洱看到言汐停下了手上玩繩子的動作,於是輕輕地拉過她的手道,“待會兒能帶我去參觀一下你在天界的仙邸嗎?”
這句話很有效,本來還在專心致誌地觀察每個人臉上神色的言汐瞬間被拉回了注意力,她幾乎空白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笑道:“哥哥……”
關洱不自覺彎起了月牙般的眼睛:“莫非是不可以?”
“可以,”言汐手上的紅線不知何時已經把她和關洱的手都緊緊地包裹在了一起,她輕微動了動拇指,目光落在那些纏繞著她的紅線道,“咦,差點忘記了,這是法器啊……”
關洱發現,隻要言汐垂下眉眼,整張臉就會顯得乖巧而溫順,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低調之中蘊含著攝人心魂的美麗。
“嗯,所以汐汐你要看好它們,”關洱移開目光,坐直身子道,“別讓它們傷到我了哦。”
言汐一愣。
“陵緒武神,”執文把卷宗放在一邊,若有所思道,“你的過去我不便過問了,但是不知你拿走這兩個卷宗,是要查什麼?”
執文這話裏的“拿”很耐人尋味,卷宗丟失本已經是天界人人都知曉的事情了,可卻在對峙時又給足了陵緒武神顏麵。
“不是拿的,是偷的。”陵緒沒接住執文給的台階,而是就這麼輕巧地就把別人不敢啟齒的字眼搬到了台麵上。
這時,一直在一旁假裝自己不存在的無為突兀地插話道:“對,是偷的。”
所有人齊齊望向他。
無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誠懇道:“陵緒極少回天界,或者連文神殿在哪裏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從戒備森嚴的文神殿中偷走兩份卷宗了。”
“什麼意思?”執文不明所以,“可陵緒武神方才說……”
“是我做的,”無為打斷道,“卷宗也是我偷的。”
執文無語了半晌後忽然失笑道:“在你們眼中文神殿是什麼隨隨便便進出的地方嗎,一個個的還這麼著急地搶著承認自己從裏麵偷走了兩份無關緊要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