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洲道:“你在嘟囔什麼,你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
“我隻是會算卦,不算的時候是不知道的!”鏡妖一聽到言洲的聲音就控製不住情緒,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貓咪你明白了嗎,要知道什麼就得算卦,不知道問什麼的時候就不知道要算什麼,所以我也是不知道的!”
“哦,那沒事了。”言洲沒好氣地嫌棄道,“我還以為你作為一隻妖,已經可以跟那個什麼氣運神那般無所不知了呢,原來不過是個算命的老頭。”
鏡妖被嗆到差點抓起茶壺就要往這隻討人厭的貓咪臉上潑,隻是手還沒還來得及碰上茶壺就被關洱阻止了,他隻好退而求其次抓起身旁的拐杖就往言洲臉上戳。
“臭貓咪!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對人家氣運神尊敬一點,畢竟是與天地同生的仙神,就算是祖父也是……尊老愛幼的,怎麼到了你這裏就變成了蠻橫無理了!”
“什麼嘛,他都銷聲匿跡了幾千年了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說了什麼,人家才不跟你那麼小氣就知道抓著我的小尾巴告狀!”言洲見自己姐姐不在,終於拍案而起,“你出的這什麼餿主意,天帝把我姐姐帶走了,你說該怎麼辦!”
鏡妖一隻手抓著拐杖抵著言洲的額頭,一隻手正好準確地抓住往他臉上糊泥巴的小阿嘟的手,挑挑眉毛道:“你去天界找他不就好了。”
此話一出,小阿嘟也不糊泥巴了,他認真地思考了半晌後用力點點頭,朝言洲道:“貓咪哥哥,我無為師兄不是正好到處找你嘛,我可以帶你去見他然後讓他帶你去找小仙君。”
關洱無語扶額。
果然下一刻言洲就轉移了目標,抓過拐杖往小阿嘟的衣領處塞進去,輕而易舉地就用拐杖把小阿嘟舉在半空中,質問道:“你師兄抓我是為了把我交給你師尊做成貓肉吃掉,我為什麼要自投羅網?”
“我師尊吃貓肉嗎?”
“對啊!”言洲理所當然道。
鏡妖對自己的拐杖被奪走無動於衷,卻在聽到這段幼稚的對話時忍不住插話道:“無為抓你是因為要殺了你?”
言洲嫌棄地看著他:“不是嗎?”
“嗯……”鏡妖思考了片刻後,道,“一開始不是的啊,聽說是氣運神沒見過能入妖道的貓,覺得很是新奇,所以才讓他的弟子無為好好保護你,然後時機成熟了就請你去天界作客,一起玩耍的啊。怎麼這麼溫情的命令最後變成了這麼沒營養的貓肉大餐了呢?”
鏡妖說完,關洱就站了起來,一把森然冰刃架在鏡妖脖頸間:“你怎麼會知道氣運神的命令?”
“不……不能知道嗎?”
小阿嘟和言洲不知何時也已經躲到了關洱身後,小阿嘟在原地盯著他道:“我師尊幾千年裏總共就之下過那麼兩三個命令,執行命令的也就隻有我和師兄,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聽……聽無為說的也不行嗎?”鏡妖縮著脖子,生怕那把鋒利得輕易就給他割掉了半邊胡子的冰刃劃傷他的皮膚。
“不可能!”小阿嘟道,“我師兄根本就不知道我師尊要抓貓咪哥哥做什麼,你怎麼可能會是聽他說的?”
“……我……”鏡妖眼神躲閃,餘光不小心掃過不遠處不知何時已經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老店主,閉上眼睛咬咬牙道,“我從老店主那裏打聽來的!”
老店主沒有反應,端著茶走過來的不死在走上階梯的刹那間一個趔趄,十分大方而宏偉地摔倒在地,一張老臉淒慘地撞到柱子上,殷紅的鮮血立刻就從他額頭和唇間溢出。
小阿嘟也跟著一哆嗦:“看起來就好痛。”
關洱不動聲色地朝老店主的方向看了一眼,鏡妖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但好歹是沒有追問並且收回了他脖子上的利刃。
鏡妖幾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心中默想:“又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