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你別走,你聽我給你解釋!”
無為氣喘籲籲地在天門前拉住快步行走的言汐,著急道:“我從半生亭帶走貓妖……咳,太子殿下,是因為我要告訴他一個秘密,關於他自己的秘密,那是金竟道長在離開前千叮萬囑了一定要跟他說的。”
“什麼秘密,趕緊的,我沒空。”言汐沒好氣道。
“道長說貓妖身上有一塊從忘川河底的輪回之境中練就的令牌,能讓鬼域魂靈聽他差遣,能自由出入混沌而毫發無傷。”無為沒節操地拉著言汐的袖子不肯放手,“讓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他。”
“出入混沌?”
“對的,就是半生亭那個可怕的混沌,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他腰間掛著的那塊令牌,但是原話就是這樣。”無為喘了口氣道,“半個時辰前天帝叫我去把貓妖帶到帝君殿了,但是那貓妖實在是難以對付,要不是魔尊在旁勸說我是怎麼也帶不走的,他現在正在怨氣殿騙吃騙喝,所以我特意來跟你說一聲讓你不用擔心他。”
無為說的這一切都在言汐的意料之中,隻要言洲不願意,還真的沒誰能怎麼樣給他。
“那緣起殿還是誰都能去的?”
無為被這無厘頭的問題嗆了一下:“誰能去誰不能去都是氣運神已經安排好的了,我不能決定的。因為貓妖實在太煩人了,非要我帶他去找氣運神,我也就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進去,誰想到他輕輕鬆鬆就進了殿裏,連咒語都不需要!”
言汐甩了甩被無為抓住的袖子,十分體麵地甩開了無為的手,問道:“他為什麼要見氣運神?”
“哎呀說起這個還真是頭疼!”無為一肚子苦水,“他說就是因為氣運神下令要抓他,所以他這麼多年躲躲藏藏的,把他憋壞了,現在要去找氣運神打架出氣呢!”
“他沒那個膽子,”言汐擺擺手道,“說完了嗎,我要去冰城一趟,沒空理你。”
做虧心事的情形便是如此,無為心虛地讓開幾步,目送了言汐離去的背影,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往緣起殿,在那個貓妖小祖宗還沒把緣起殿吃空之前把他趕走。
……
言汐回到冰城時,感到冰城的每一處角落都彌漫著懶惰的氣息,就連她走進關洱院子裏的時候,都能看到每一個人都懨懨地望著天空,昏昏欲睡。
“我不行了,再這麼折騰下去,我這個與天地同壽的名號就要毀在這裏了。”鏡妖守著飯桌上的肉丸子完全沒有下筷的欲望,“喲,煩人精回來了,吃飯嗎?”
鏡妖看到風塵仆仆的言汐,便打了個響指。就在響指落下的那一瞬間,關洱就從一扇門裏走了出來,額角的一顆汗珠還沒來得及擦幹淨,衣角的一塊泥巴也依舊沒有脫落,盡管他極力掩飾,但眼角的疲憊已經無可遁形。
“汐汐回來了。”關洱隨意地拍拍手,又恢複了往常那般的潔淨,他一隻手輕輕攬過言汐肩頭,熟悉的梅香霎時間緊緊擁抱著她。
“嗯,哥哥去了哪裏?”
“處理些事情,無礙。”關洱手頭上應當正在處理一件很是緊急的事情,但他與言汐說話時又顯得十分從容安穩,先前的急切在看到言汐的那一瞬間便蕩然無存,“先吃點東西,我慢慢跟你說。”
鏡妖嫌棄地嗤了一聲,白眼翻上了天:“對我的時候就像債主!”
“你什麼時候還錢?”關洱一邊給言汐夾菜,一邊問道,“算上利息……”
“魔尊!您英明神武!這菜做得很好!您多吃點!”
鏡妖突然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道,言汐吃飯的動作頓了頓,虛心問道:“魔尊英明神武我們都知道,但是你什麼時候欠了錢?”
“我……”
關洱冷冷地瞥了鏡妖一眼,截住了他的話頭,然後自己向言汐解釋道:“他同我打賭,看你最後會在三界之中選擇哪個,然後他輸了。”
“嗯?”言汐不明所以,“我什麼時候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