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青身形一動,揮起長劍迎了上去,那白綾看似柔軟實則硬如鋼刀,破風聲中裹挾著鈞之力直秦寒青咽喉。
就在那兩道白綾距離麵門還有幾的時候,秦寒青縱身而起,腳踏白綾,揮劍直刺向程衣。
程衣麵露冷笑,拔地而起,之上揮動衣袖,四道白綾如門框齊齊射出,卻是剛好與秦寒青腳下白綾扣合,就像是一口漂浮在中的巨大棺材將秦寒青困在了裏麵。
秦寒青心中暗驚,臉上卻是不慌不忙,腳踏白綾如履平地,猛地一震手中長劍,“刺啦!”一聲,截劍身直穿頭頂白綾,刃口刹那濺起火,渾黑的劍身就像是鯊魚背後的魚鰭,在白色的浪中破浪疾行。
眨眼之間,那條白綾生生破開,這時就見一道黑從白綾中竄身而起,中劍嘯龍吟,那道黑手中的長劍刹那化作漫天殘,無形的劍氣如波紋震蕩開來,四下裂帛之聲不絕於耳,隻見那口由白綾圍成的棺材化成了漫天碎片,一黑一白兩個人逐漸顯現出來。
“想不到你竟能破了我的白綾陣。”血紅的月下,程衣眉眼含笑,飄然而立。
“我自己也沒想到你的白綾陣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秦寒青淡然應道。
“看來是我估你了,我實在想不到一個少年白頭的人,竟有如此修為,有意。”
“你很快就不會覺得有意了。”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還有麼本事!”程衣莞爾一笑,竟拂袖飄去。
“休走!”秦寒青暴喝一聲,縱身追來,卻不想這時一張大網從天而降。身形猛地一頓,抬頭看時,大網已如泰山壓頂壓了下來,當下雙目一縮,疾揮手中長劍,“唰!”的一聲,大網砍開了一道缺口,個人縱身躍出。
程衣淡淡一笑,飄然躍上鍾樓,而後輕拂水袖,四下陰風驟起,飄起了漫天紙錢,席卷而來的紅霧之中傳來陣陣徹人心魄的哭喊聲。
秦寒青握緊玄鐵劍環顧四,突然,數道黑從紅霧中飛出,秦寒青眼中一沉,反手撤出一張黃符自劍身擦過,通體渾黑的玄鐵劍頓時符文閃現。
“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令!”
霎時間,金黃色的符文隨劍氣震蕩開來,那數道黑尚未凝形金色符文散,天地之間一片哀鳴。
程衣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好不易拘來的冤魂厲鬼竟在這個滿頭白發的年輕人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前的仇已經報了,那李府上下早已屍橫遍野。而現在最可恨的是眼前的這個人,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既如此,天就是灰飛煙滅也要與他同歸於盡!
我程衣,從往後不許何人負我!
一念至此,那張原本屬於何詩琪的臉蛋竟變得扭曲起來,雙目變成了四瞳,嘴角裂到了耳邊,開合之間,兩排沾滿血絲的尖牙若隱若現,一條粘稠的黑舌從口中耷出來。
身是黑氣彌漫,隱藏在水袖之中的纖纖玉手此刻緩緩伸出,十枯瘦,蓋甲尖利,在猩紅的血月之下顯得猙獰萬分。
看到程衣的樣子,秦寒青心中不由得一凜,“陰氣外泄,魔煞還魂,原來這是的本意!”
程衣冷笑一聲,俯視著下方的秦寒青道:“現在道已經太晚了,日我要以你之魂祭魔斬靈!”
拂袖之間祭出兩麵黑旗,左手劍訣直眉心,雙目微閉,“魔煞盡現,五鬼開天,萬妖齊臨,精隨行!”
兩麵黑旗隨風而動,一時之間,天地失色,萬物震顫。
就在這時,漫天的血霧中突然伸出了一條胳膊,“救救我……”
著,又有無數條胳膊從四麵八方的血霧中伸了出來,“救救我……”
呼喊聲鋪天蓋地的傳來,秦寒青緊握長劍,定住心神,“想必這些都是程衣拘來的冤魂,若不及早服,怕是為所用……”
心念電轉之間,秦寒青已將拘魂令反握,當下正要施令,卻覺手中一,拘魂令竟不翼而飛!
秦寒青頓時怔住,這拘魂令乃是陰司法物,除定之人,何人觸碰不得,輕則損陰折壽,重則反噬其魂,說那些孤魂野鬼就是程衣見了也避之不及。
可此時此地除了它們還會有誰?
除非這拘魂令自己消失……
“自己消失?”想及此處,秦寒青猛地一驚,“難不成讓它們發現了麼,了我的拘魂令?”
一驚之下,秦寒青臉色大變,當下隻四肢發涼,大腦一片白,卻是忘記了自己正身陷大陣。